穀舓span如今方才會做此神情。
但麵下,趙統心緒也並不好受。
麵對著如此淩厲攻勢。
他也唯有堅決捍衛防線。
以命搏命的戰法。
這就是以弱勝強,主動出擊的戰術,也是必須需要經曆的。
他作為守衛邊地的一方將領。
目前自然可以屯軍原地,按兵不動。
與曹氏各自陳兵以待。
他也並不會有何罪責。
可當真是比起發育,恢複生產。
那毫無疑問,必然會是己方吃虧。
曹氏所據關隴諸郡,地大物博,開墾土地,大規模組織春耕。
來年實力就能穩步的蒸蒸日上。
以弱攻強,若不主動出擊,牢牢掌控戰局主動權,那就無異於是將生死存亡的決定權利交給了敵方。
他現在主動攜眾北上進犯隴西郡。
據有龍桑城此邊境重鎮。
雖然在諸多人眼裡,此幾乎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可唯有趙統知曉其中的重要意義。
就因為他占據了龍桑城,導致曹氏方麵不敢有絲毫的輕視,立即就要朝各部征集部眾前來進行圍剿,驅逐。
曹軍如此大規模的調動兵馬。
那就等於是打亂了休養生息的發展進程。
可若是他不攜眾主動出擊。
那以敵方的體量。
隨著時間的發展,曹、劉雙方間所積攢的國力隻會越來越大。
真到那時,又何談攻略關、涼二州,還於舊都乎?
恐難度隻會難上加難!
眼瞧著自己麾下各部將士此刻隻能在咬牙苦苦支撐著與曹兵的搏殺。
趙統看在眼裡,痛在心底,心下也頗為不是滋味。
但兩載間的軍旅生涯,也磨煉了他為將者的心智。
愈發深刻理解了“慈不掌兵,義不掌財”的道理。
若此刻他因心痛兵士損耗就選擇臨陣退卻。
那就是等於他放棄了自身所謀劃的全盤計劃。
唯有與敵軍僵持於此。
方才能達到可勝之機。
但瞧著敵軍加大了攻擊力度。
繼續如此防守下去,早晚會失守,此也不是辦法。
他遂是腦海一轉,麵色間隨之無比嚴肅了起來。
似是做了一則淩厲的決定。
他忽然單手拾起長槍,縱馬一躍跳上戰馬,快速奔往營門一線。
“集結一眾,與本將殺出營外,驅散正臨陣攻擊營牆的曹兵。”
一語快速道落。
言語間甚至是充斥著一絲絲的豪邁之氣。
可眾將校聞之,卻是紛紛麵色大變。
下一秒。
諸人各自止不住的勸誡著。
“將軍,您萬金之軀,身係全軍將士之安危,您萬萬不可主動出戰攻擊敵眾。”
“沒錯,您若是出戰,戰陣上稍有不慎,一出現何等差池,那我全軍可就休矣!”
“還請將軍您準派我等遣軍出戰。”
“您應當繼續留於營間,鼓舞軍心士氣,方為正道也!”
一連數語間。
諸將校勸阻的理由也基本是大同小異。
那就是以主將為由,不願他主動攜眾搏殺。
可他身負勇武,槍法有成,又是不過剛及冠的熱血男兒,現今間麵臨著遭受敵眾兵力上的圍攻。
又焉能於後麵坐以待斃乎?
聞言,趙統神色堅毅,麵龐嚴肅的揮槍高聲道:“不,正是由於本將身為一軍之主將,理當與眾將士們同甘苦、共進退,豈能於退縮於後麵乎?”
“現下敵軍攻勢甚急,本將若不攜眾驅逐敵軍攻勢,又有何人能夠擔此重任?”
此言剛落。
趙統麵色間又忽是生出了數分輕蔑之意,冷聲嘲諷著:“哼,不過區區一群敵寇罷了,以本將之勇,豈能傷我?”
這一席話語而落。
他臉色可謂是流露出了濃濃的自信。
渾身仿佛是一股股無比淩厲的氣勢在節節攀升。
這是來自於必勝的信念。
以及他對自身勇武、槍法的自信。
周遭集結而起的士卒們此刻也依然是紛紛聞聽到趙統的厲聲高呼。
一瞬息的功夫。
他們心上無不是大受觸動。
遇到能與之“同甘苦,共進退”的主將,又焉能不喜乎?
“吾等願與將軍拚死一搏,擊退敵寇。”
“願為將軍效死!”
“即便此戰粉身碎骨,吾亦萬死不辭!”
一眾兵士此時止不儘的昂著頭,手執利器高舉,無儘的呐喊著。
厲喝聲仿佛傳遍方圓數裡。
似乎連營外正在大舉進攻的曹軍士卒們都被驚嚇一跳。
麵對著趙統如此豪邁且客觀的神色。
諸士卒們雖然此刻已是在連番廝殺下疲憊不堪,可卻依舊是強撐著爆發出最為頑強的鬥誌。
止不住的附和而起。
眾將雖說是連聲勸阻。
可也依然無法勸退趙統領部眾主動出擊驅逐敵軍的決心。
他臨出戰前,轉頭沉聲吩咐著:“霍弋,本將攜部出戰以後,由你代替本將督戰。”
“若遇不服號令者,以軍法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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