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致於費曜無法發揮兵力眾多的優勢,分遣軍眾前往後方襲擾,斷其糧道。”
“觀現今間的局勢,蜀軍已在隴南一地立足,持續與我軍相對峙著,若不能迅速將之驅逐,那時局將於我軍不利矣!”
“隴西郡不僅乃戰略重地,接連隴右與河西的走廊所在,更是良田肥沃之地。”
“若是因此遲遲無法驅逐敵軍,春耕勢必大受影響。”
“卻不知義山針對現下之計可否有何良策乎?”
一席話語徐徐吐落。
張既隨之正視著楊阜,問策道。
他此時心裡也著急呐……
自己征召了青壯編製成軍往前線源源不斷輸送過去。
可費曜卻憑借優勢軍力都無法正麵突破蜀軍防線。
他焉能不急乎?
畢竟,羌道的蜀軍是二月中旬左右出兵北上的。
現在已是快臨近三月中。
若是在拖延一段時日,那今歲隴西周邊的春耕勢必會受到影響。
而事至如今。
他又豈會看不出蜀軍的打算?
區區數千軍馬便敢北上犯境。
且於邊地深溝高壘,屯駐兵士。
很明顯就是要以此來予以騷擾,欲阻止己方將要休養生息的發展節奏。
自夏侯淵收複涼州過後。
丞相曹操就在涼州各地規劃了屯田地。
且其中最大的軍屯就設立於隴西郡內。
調任身為本地人士且政績一向斐然的張既位居涼州刺史,就是為了能夠最大限度的保障軍、民屯的收成產量。
但現在蜀軍卻是不給休養生息的機會。
費曜還無法突破趙統所部的防線。
那現在所麵臨的局勢就很棘手了。
故而。
一番論斷之後,張既眼神間流露著濃濃的期盼之色。
希望這位一向被譽為涼州智囊士的楊阜能有良策。
聽聞著張既徐徐透露著近日來的各項軍報、軍情。
話語道落後。
他居於席上,麵色間嚴肅、淡然,似是微微閉目靜靜思索了一番,思慮著現下間的局勢。
瞧其忽然如此專注,張既亦是一言未發,靜靜等待著。
半響後,
楊阜方才是拱手沉聲道:“使君,敵軍的用意已是很明顯,就是為了襲擾我方邊地,以令我軍各郡縣間無法安穩平和的發展。”
“但費將軍正麵無法突破敵軍防線。”
“現又有白馬羌諸部為其拱衛後方糧道。”
“那顯而易見,主將趙統接下來是不會輕而易舉的率部離去了。”
話至此處,他言語間似是頓了頓,緊接著又道:“阜以為,當繼續增派部眾協助費將軍攻擊敵眾。”
“趙統不是仗著麾下兵士儘是精銳之士嗎?”
“那我軍就從兵力人數上擊垮他們。”
“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即便他麾下精銳戰力強悍,但在不斷的拉鋸消耗之下,終歸有耗儘的那一日。”
“而這也是目前我方引以為傲的優勢。”
“雖說去歲的漢中大戰,我軍铩羽而歸,致使劉備全據漢川之地。”
“但此戰,巴、蜀方麵亦是承擔了極其重的徭役,積蓄消耗不少。”
“故而,這也是劉備匆匆於沔陽設壇登位後,就班師回返成都休整,而非趁勢出秦嶺繼續北上的關鍵因素。”
“這證明蜀軍一方亦是需要休養生息,短期之間並不足以支撐他們參與大戰。”
“那趙統所部本是鎮守邊地羌道的邊防駐軍,可現在卻主動出擊,這也將說明他這支部眾孤立無援。”
“得不到後續援軍的援助。”
“若是軍力被我軍消耗殆儘,不僅將無法繼續襲擾威脅我軍邊地,亦是無力繼續守備重鎮羌道。”
“屆時,我方趁勢奪取羌道,亦非難事!”
“還望使君勿要有太過多的猶豫才是。”
話至最後。
楊阜麵色也忽然無比的嚴肅起來,拱手進言道。
聽聞著此一番番的言語。
說真的,張既一時間有些沉默不語。
似乎在心下默默沉思起來。
楊阜之策,他已經大致明悟了。
就是不要怕繼續拉鋸下去會損耗國本。
反而是建議要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增派部眾,繼續攻擊趙統所部。
趁此機會將之有生力量一舉全殲。
瞧著其猶豫了良久,都還未下定決心。
楊阜不由又悠悠的勸道:“使君,勿要因一時之猶豫而錯失良機。”
“若不趁此機會重創敵眾。”
“那即便此番打退了敵軍的進犯,今後邊地依然會遭受到無休止的襲擾,永無寧日。”
“依阜看,徹底打疼敵軍方為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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