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誰呀。”
閆宇揉著腦袋抬起了頭,看著麵前這個又黑又高大的身影,語氣有些詫異:
“哎,你怎麼到我們這裡來了?”
“哎呀,是閆宇老師啊。”歐博特說著一口流利的東北話,臉上還有著一些不好意思的表情:
“這不是鄭老師和何老師他們最近忙著比賽,也沒人有空教俺東西了。”
“所以俺老師就說讓俺抽空可以來到喃們這裡看一看,跟喃們多學習學習。”
聽到這話閆宇的表情就是一愣。
你們胸痛中心這是感情讓歐博特光明正大地來自己這偷師啊。
不過想法歸想法,對於歐博特這個小黑,大家的感官還是都不錯的。
閆宇和歐博特兩個人一邊套著近乎。一邊一起翻看著手裡的資料。
不多時,在眼睛瞄到了左心室輔助裝置的時候,歐博特的眼裡閃過了明顯的好奇。
“哎呀。閆老師。”歐博特的眼睛就是一亮:“你這拿的是左心室輔助裝置的相關研究和想法嗎?”
“額……”歐博特的話讓閆宇挑了一下眉毛。
左心室輔助裝置,這可是在心胸外科中不常見到的一種技術。
閆宇很詫異歐博特作為一名剛剛入學不久的留學生,他是怎麼知道左心室輔助裝置這個東西的?
畢竟這個東西,有一些從業時間不短的,心臟科醫生可能都沒有聽說過。
瞅了瞅周圍,閆宇發現四下無人。便拖著歐博特,兩個人狗狗祟祟地來到了心胸外科的示教室裡。
接過了的閆宇遞過來的資料,歐博特一邊翻閱著一邊陷入了思考。
旁邊的閆宇,總覺得這個時候歐博特的表情裡已經沒有了平時的樂觀和開朗。
而剩下的隻有有嚴肅和認真。
一段時間過後,歐博特放下了手上的資料,黝黑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疲憊感。
沉默了半晌之後,歐博特才對閆宇說道:
“閆宇老師,這個方案是鄭老師給你的嗎?”
“啊,是的。”閆宇點了點頭。
“那……”歐博特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有些糾結地說道:
“鄭老師有沒有和你說沒說過,這個技術他現在掌握到了什麼樣的程度了。”
“這倒是沒有。”閆宇搖了搖頭。
然後他就看見歐博特陷入了沉默。
時而嚴肅,時而認真,時而苦惱的表情,在歐博特的臉上不斷反轉徘徊。
而此時此刻的鄭毅。依然在家裡迷迷糊糊地休息著,但是在另一個地方,收到了他消息的何傑他們現在可是已經是雞飛狗跳了。
“鄭總啊,你確定你不是在搞我嗎?”何傑抱著手裡的資料就差痛哭流涕了。
今天一大早,鄭毅是沒有辜負大家的希望。
他已經把左心室輔助裝置植入手術,還有胸腹主動脈置換手術的手術步驟。
還有每一步術者和助手,還有器械護士體外循環師配合的要點,都給整理了出來。
並且還詳細地寫了下來發給了大家。
但是何傑一看。
這上麵的內容實在是太多了。
想要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就把上麵的內容給消化掉,並且和鄭毅達到默契的配合程度,是個人都覺得有很大的難度。
看著鄭毅傳過來的資料,還有那邊愁眉苦臉的何傑,高洪林的臉上倒是沒有露出太多的煩惱。
因為身為第二助手的他,所需要承擔的工作,並沒有身為第一助手的何傑那麼的多。
高洪林所需要技術,的也隻是這裡麵寥寥幾行的東西。
可是何傑就不一樣了,他現在可是有苦自知。
身為第一助手。
他要緊密地跟上術者的相關的動作。
所以,他不光要徹底的了解手術當中的每一個步驟和每一個細節。
還需要在手術當中跟上術者的思維,和術者達到一個密切的配合。
這才是第一助手的作用。
所以有的時候,在手術上,會有人感慨當個第一助手比術者還要難。
原因就是這個。
“你們看看資料吧,我想靜靜……”何傑露出了一張苦瓜臉:“也彆問我靜靜是誰……”
抱著資料,何傑蹲到了角落裡,嘴裡還在碎碎念著:
“唉,真苦惱啊。”
“這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天降大人於斯人也……然後……然後……”
“然後這半句的後半句是什麼來著?”
何傑的自言自語並沒有引起其他人半點的注意。
所有人都是拿著資料,眼神裡麵滿是嚴肅。
這一次,鄭毅在全國決賽的舞台上麵選擇地把大家都帶上去.
大家都知道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鄭毅所麵對的風險。
也正因為如此,所有人才不可以懈怠,還是需要更加的努力。
一邊慢慢思索著,等到月亮再次爬上樹梢的時候,大家終於梳理完了手上的一些東西。
不過這一次大家沒有主動地去找鄭毅,而是由他們四個人先進行一番簡單的配合和演練。
“好了好了,可了。”何傑小心翼翼地用手裡的鉗子夾起來了一個不知名物體:
“如果是在做胸腹主動脈置換手術的話,到現在這一步,我現在應該使用血管鉗一部分地將人工血管的血流阻斷。”
“然後準備在人工血管上打孔。”
“打孔之後將給腹腔供血的動脈連接到這個小孔上。”
“對不對?”
“嗯,沒錯。”旁邊的三人都點了點頭。
“那好,快點。”何傑一邊點頭一邊操作著,嘴上的話卻沒停:
“這個時候鄭總應該是帶著顯微鏡,拿著針線在這裡開始準備進行分支血管和人工血管的連接工作。”
“他采用的方式就是用絲線通過連續縫合的方式進行吻合。”
“而我作為助手,這個時候要確保手術視野的清晰。”
“同時因為鄭總正在做縫合操作,無暇顧及其他,我還需要幫術者將縫合位置固定。”
“以及我這邊止血鉗夾得足夠牢靠。”
何傑一板一眼地說著,旁邊的三人也頻頻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