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說,正常心臟超聲,應該先看胸骨旁長軸切麵的。”鄭毅一邊做著圖像一邊解釋道:
“但是我想更直觀地看一下老爺子現在心臟四個腔的整體情況。”
“所以我選擇了先從心尖部進行一個心尖四腔心的一個測量。”
心尖部的超聲測量是心臟超聲測量最常用的一個切麵。
看著屏幕上的心臟畫麵,鄭毅輕輕地按下了暫停鍵,開始在靜止畫麵上測量著老爺子心臟的數據。
“怎麼樣?”看著鄭毅的測量,旁邊的傑森醫生好奇地問道。
“還可以。”鄭毅指著屏幕上的圖像:“你看,老爺子的心臟現在很大。整個左心室幾乎都已經達到了正常人的兩倍以上。”
“我還得再看看。”
說著,鄭毅把手裡的探頭放到了老爺子的胸骨旁邊,微微旋轉。
胸骨旁長軸切麵的圖像隨即就出現在了屏幕上。
鄭毅看著超聲機器上的圖像,緩緩地伸出手,將屏幕上老爺子左心室的圖像遮擋住了一半。
“我個人覺得。”鄭毅說道:“這個患者的左心室的整體力量已經很弱了,而且現在老爺子的左心室還這麼的大。”
“所以,老爺子的心臟力量會更加地無力。”
“這樣的話……”
鄭毅看著屏幕上的畫麵,一邊將心臟超聲的內容對傑森醫生講解著,腦子一邊不斷地轉動著。
不得不說歐博特這邊醫生的超聲水平還是可以。
經過鄭毅的反複比對,雖然說他們的超聲結果總體上和鄭毅自己做的超聲結果有一些出入。
但是這些出入都屬於合理的人為誤差範圍之內的並不影響判斷的總體結果。
也就是說,可以認為,這兩次超聲的結果是基本一致的。
現在,有了自己做的超聲圖像,鄭毅可以更有自信地堅持自己之前的判斷。
那就是,歐博特家的這位老爺子,可以隻做一個左心室輔助裝置,就能夠確保他的安全。
再一次確定了老爺子的安全之後,鄭毅便將手裡的這些資料給整理完畢
在他剛將文書工作初步整理完畢之後,背後的房門就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原來是何傑他們也都收拾完畢,來到了房間裡。
看到人都到齊了,鄭毅便將手裡剛剛弄好的方案拿出來,與何傑他們簡單討論了一下。
一番討論之後,關於給歐博特他家老爺子直接進行左心室輔助裝置植入這件事情,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認同。
在這個基礎上,再一次在大家的集思廣益之下,敲定了一下手術的一些細節部分之後,鄭毅準備拿著這一份完整的方案去給老黑看一看。
反正現在老爺的狀態這邊也有著一堆人盯著,鄭毅也不是非得一直留在這裡。
於是,鄭毅和其他人簡單交代了幾句之後,就拿著這一份準備好的材料,從病房裡走了出去按照歐博特之前給他的聯係地址,鄭毅徑直來到了老黑的休息室。
敲了敲門,鄭毅聽到了房門裡老黑的聲音後,便推門走了進去。
房門內,鄭毅看到老黑正坐在一台書桌旁,而房間的角落裡,同樣有一位保鏢靜靜地站立著。
看到鄭毅,老黑點點頭示意了一下
老爺子的狀況自然有專人跟他彙報過了,老黑自然沒有浪費口舌去詢問。
從鄭毅的表現裡,他早已經明白了鄭毅的來意
“鄭醫生。”老黑開口問道:
“有具體方案了?”
“是的。”鄭毅點了點頭,將手裡的資料規規矩矩地放在了老黑的麵前。
“辛苦鄭醫生了,這份資料就先放在這裡吧。”老黑對著鄭毅點了點頭:
“我今天會組織專人來評價一下這份資料的。”
老黑的這個反應並沒有出乎鄭毅的意料之外。
畢竟這麼大一個事情,肯定不會由鄭毅自己一個人說了算
按照老黑一見麵給鄭毅的感覺,鄭毅就覺得老黑一定會找很多的專家共同來探討這一個方案的可行性。
果然,在鄭毅和老黑彙報完之後,剛回到老爺子的病房沒過多久,就有人敲響了房門。
“鄭先生,傑森先生。”一位保鏢推開了房門:“先生有請幾位到醫院的會議室一敘。”
聽著這位保鏢的話,鄭毅就知道,正事來了。
留下了何傑和劉宏他們看著老爺子的狀態,鄭毅和傑森醫生兩個人跟著保鏢的指引來到了位於頂層的會議廳裡。
會議廳裡的人除了老黑和小黑之外,還有幾名一看就是醫院自己的醫生。
不過這些醫生們,一打眼看上去,他們的歲數可都不小,俗稱的高年資醫生,大抵也不過是如此了。
而在旁邊,還有一位他們的老熟人。
就是渡邊教授。
而鄭毅之前交給老黑的那一份治療方案,也早已經被老黑複印了很多份,在會議室的每個座位前都給擺了一份。
在保鏢的指引下,鄭毅和傑森醫生,也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了下去。
儘管對於這些資料裡的內容早已是爛熟於心,但是鄭毅還是拿起並翻開了麵前的資料。
也就在此時,看到人都齊了,老黑也就率先開了口。
這一次沒有複雜的開場白,都可以直接開門見山地講述了本次會議的主題。
這一次會議的主要內容,就是探討鄭毅給出來的這個治療方案的合理性。
如果說大家都同意鄭毅給出來的這個治療方案的話,那麼就按照這份治療方案進一步為老爺子進行治療和調整。
但是。
如果大家意見不一致的話,那麼很可能就需要推翻重來,直到大家有一個一致的意見為止。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周圍這些人,鄭毅在腦海裡麵,總想到了三國赤壁之戰之前諸葛亮在東吳舌戰群儒的典故。
果然,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就有人率先開始發難了。
而發難的人同樣沒有出乎鄭毅的意料,正是一直看著鄭毅都不怎麼順眼的渡邊教授。
“我現在簡單地說兩句吧。”渡邊教授抬手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領帶,整理著詞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