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不敢說出來。
而現在。
麵對劉宏的這個問題,他不得不把這個答案說。
這位神經外科醫師抬起頭,麵色沉重地說道:
“如果隻是單純的腦水腫的話。”
“先用一些降低顱內壓的藥物。”
“然後再次進行開顱,將孩子的顱骨部分去除掉,以此來降低顱內的壓力。”
“應該可以保證孩子的狀態。”
神經外科醫師說的這個手術,就是開顱骨瓣減壓術。
這種手術指通過皮骨瓣成形開顱術,取去骨瓣及切開硬腦膜的一種減壓手術。
最大範圍地去骨瓣減壓術可以廣泛到像施行大腦半球切除開顱去骨瓣減壓術切口術那樣,將額骨、顳骨和頂骨的顱蓋部分均廣泛切除。
這種手術方法目前應用很普遍,一致認為它是小腦幕上各減壓術中減壓效果最明顯的手術。
聽著神經外科醫師的這番解釋,貌似有希望。
但是他接下來的話,就給所有人都潑了一大盆冷水。
“但是……”說到這裡,隻見神經外科醫生,他的臉上越發的沉重:
“如果是新的出血點或者是小腦出血破入腦室這種要命的事情發生了的話。”
“那即便是再次進行開顱手術,也很難有機會了。”
說到這裡,神經外科醫生忽然抬起頭。看著劉宏和何傑他們補充道:
“這也是我堅持要做ct的原因。”
“雖然說做檢查不能解決患者的疾病。”
“但是它能告訴我們,貝貝接下來的情況,到底有多大的風險?”
神經外科醫生的話,讓所有人都下定了決心。
這個ct,哪怕冒著一些風險,也得做。
何傑跑去和ct聯係急查ct的事。
同時,劉宏和icu的醫生們在旁邊飛快地將轉運呼吸機和氧氣管連接好。
做好讓貝貝戴著呼吸機下去做檢查的準備,很快何傑他們也已經和ct室聯係完畢。
大家七手八腳地推著貝貝在icu的病床,戴著呼吸機一起火速地來到了ct室。
這一次,神經外科醫師和何傑他們一起地來到了ct室的操作間,目不轉睛盯著屏幕,等待著看貝貝ct做完之後第一時間出現的顱腦ct圖像結果。
ct機緩緩地運轉,帶著貝貝在機器裡過了一圈之後,ct機器操作儀的屏幕上開始出現了一層層的顱腦ct圖像。
看著顱腦ct的圖像,神經外科的嘴唇越抿越緊,眼中也逐漸出現的一抹不忍。
“怎麼了?”旁邊的何傑敏銳地捕捉到了神經外科醫生臉上表情的變化,他的心裡不由得就是一沉。
果然,接下來從神經外科嘴裡說出來的消息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隻見這些神經外科醫師有些沉重地說道:
“小腦出血破入腦室。看來是我新發的出血點。”
“小腦血腫破入腦室由於後顱代償空間小,一般認為當血腫量大於10毫升時就可能對腦乾產生巨大的壓迫作用或壓迫第四腦室產生急性腦積水。”何傑有些機械地從嘴裡說出來了這段話。
雖然何傑並不從事神經外科相關工作,但是這段在教科書中反複提及的話語,他記得可是清清楚楚。
不過這一次,何傑的語氣沒有激動,有的隻是一種淡漠。
這是焦慮到了極致之後的一種表現。
何傑再次開了口。
他的語速很快,幾乎不帶感情地說的道:
“你就最簡單地告訴我孩子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到底有沒有救?”
“小腦出血破入腦室。”神經外科醫生的臉上表情很糾結:
“以ct這個出血量來看,按照我們既往的經驗來看,已經幾乎是必死無疑了。”
聽完了神經外科醫師的話,何傑突然間感覺整個天空都是灰色的。
自己這麼多人努力得大半天,得到的卻最終隻是這樣的一個噩耗。
何傑突然覺得自己好累。
他有些無力地癱坐在ct操作間的牆角,伸手捂著臉,不知道是怎樣的一副心情。
看到何傑這副樣子,劉宏上去是深深地拍了拍何傑的肩膀後,他立刻就向著icu趕過去。
何傑可以有時間來釋放自己的情緒。
但是身為重症醫師的劉宏他不行。
隻要貝貝還有一口氣在,他就還有搶救的機會。
自己作為一名重症醫生,家屬都沒有放棄,自己就更不能放棄。
“準備脫水降顱壓。”到了病房裡,劉宏飛快地下達了一條又一條的醫囑。
神經外科醫生也看了劉宏一眼,歎了口氣:
“我去和家屬再談談。”
說著神經外科醫生就往著icu的家屬談話室走了過去。
神經外科醫生和家屬到底交談了什麼劉宏並沒有來得及聽清。
但是貝貝父母的哭喊聲卻清晰地透過牆壁傳入到了他的耳朵裡。
“醫生,你是說沒機會了嗎?”
“機會不大,到底是有沒有機會!”
“醫生,就不能再試試嗎?”
“求求你了……”
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讓劉宏不由得扭過頭去,不敢看向談話室的方向。
沒過多久,他就看到神經外科醫生一臉不忍地走了過來。
剛一進入手術室。
神經外科醫生就歎了口氣:
“劉大夫。”
“幫忙準備一下吧。”
“孩子的父母準備再拚最後一把。”
火速地將貝貝再次推入了手術室。
劉宏和貝貝的父母一起來到了家屬等候區,看著大屏幕上重新亮起來的“手術中”三個字,所有人的心裡都跟著揪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
屏幕上,代表著“手術中”的三個字終於熄滅了。
手術做完了。
劉宏和貝貝的父母飛也似的趕到了手術室的出口,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地看著手術室的大門。
他們在等。
在等著貝貝出來。
終於。
手術室的大門緩緩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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