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俊宇哥!”
蜷縮在路燈下的杜貝妮,失聲的喊出。倆個混混愣了一下,再看清楚來人是一個年輕的華人麵孔後,頓時放下了戒心。
為首的黃發男,當著陳俊宇的麵,一把將杜貝妮拉住,邪笑著看了過來:
“哥們兒,你要不要也來一發呢?不過你得排在我倆後麵。”
陳俊宇一言不發冷冷的盯著黃毛,一步步走來。
黃毛被看的心裡發慌,一隻手偷偷伸進口袋摸出一把鋸齒短刀。
這一幕剛好被掙紮的杜貝妮看到,她不顧自身的安危朝著陳俊宇大聲喊道:
“快跑,俊宇哥!他手裡有刀!”
陳俊宇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沒有回應,更沒有逃跑。
不知什麼時候,他的一雙瞳孔再次泛紅,腳下踩過的地麵一根根黏連著的黑紅色血絲根根寸斷。
剛剛壓製住的吞噬欲望,再次被點燃。腦海裡一張張被他吞噬過的麵容逐一出現。
無一例外這些都是有罪的人,但陳俊宇知道,這隻不過是自己為了減輕心中的負罪感罷了。
一直以來,自己頂著探員的身份,熱衷於打擊犯罪,尋找惡人,並不是自己有多麼強的正義感。而是為了吞噬的時候能夠心安理得。
記得讀大學的時候,心理老師說過一句話
‘每個人都會有欲望,如果一個人不敢去正視自己的欲望,而是用各種借口去掩蓋,那麼這種欲望就會變成牽製自己的弱點。’
漸漸的陳俊宇停下了腳步,他渾身抖動著,用力捏著自己的拳頭,一點一點的努力將內心的欲望壓製下去。
而這一切在倆個混混的眼裡,卻是害怕、懦弱、的表現。
“哈哈,快看呐,這個慫貨快要被嚇尿了。”
倆個混混毫不掩飾,狂妄的大笑著,殊不知剛才他們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逐漸平靜下來的陳俊宇,看著滿眼淚水的杜貝妮臉色微變。
不等倆個混混反應過來,陳俊宇一個箭步踢掉了黃毛手裡的刀子。被踢中的黃毛感覺自己的手臂像是被一柄大錘輪了一下,清脆的骨裂聲頓時響起。
“啊!!”
黃毛發出一聲慘叫,然後像是拎小雞一樣被陳俊宇單手提了起來。另一個混混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把手槍,可沒等他打開保險就被連人帶槍踢飛了出去。
杜貝妮像是第一次見到一般,一雙淚汪汪的眼睛怔怔的看著麵前的陳俊宇。
她知道俊宇哥是一名探員,過去倆人在家裡的時候總是看到俊宇哥接著電話,被一頭的領導罵的唯唯諾諾,常常大晚上的被喊出去做事,半夜才回來。
可剛才的一切完全顛覆了俊宇哥在她腦海裡的形象。
“喂,是傑西嗎?我這裡有一份功勞你要不要?”
陳俊宇單手拎著黃毛,打著電話。
電話一頭的黑人傑西正收拾好了桌子上的文件,準備離開:
“哦,我說老兄,你就彆拿我尋開心了。為了給那個家夥買一份蛋糕,我可是跑了一上午,搞得我現在才完成手頭上的工作。”
聽著傑西的抱怨,陳俊宇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那你要不要再辛苦一趟呢?我可是第一個就想到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