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的裝飾性紋路之一,現在林峰懷疑這雲紋,也有自己特殊的含義。
“能不能將其送回去。”
林峰想要將其送回去了,眉心的事情他可以再去一些道家聖地,佛教聖地摸摸地形,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可以撿漏。
不至於在這裡拚命。
放回去,放回去,無意打擾,逝者安息哈!
林峰動了動腳,想要離開,結果老哥們拚命想要扛起來棺槨和箱子,卻怎麼都抬不動。
啊……
這……
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林峰眯起來眼睛。
林峰看著這場麵,他是不太想要處理這些東西,但是好歹他有些責任在。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誰汙染,誰治理。
誰破壞,誰恢複。
能潤就潤,潤不了,就是彆無選擇。
他叫老哥們回來,不要做沒必要的損耗,繼續用【觀氣法眼:驚鴻一瞥】望著眼前的棺槨和箱子。
很快,就察覺到了端倪。
棺槨之中的存在是活的。
氣息的流動之間,可以清晰的看出來,他在呼吸。
箱子裡麵的東西是死物,它的氣息沒有流動,但它正在被棺材裡麵的玩意兒吸取裡麵的元氣。
更加重要的是,洞窟裡麵,沒有林峰想象的這麼危險,林峰招呼老哥過來。
“去洞窟!”
老哥聽懂了,拉著林峰遁入土地,眼前一黑,林峰燃燒起來祭火,來到了洞窟之前。
洞窟周圍,是怪石嶙峋。
撐起來了一片空地,林峰看著黑暗之中的洞窟,忽然有了一種莫名的感覺。
“這不會是那一尊大帝從不詳之處,削下來的山峰吧。”
其實是在說笑。
真正的情況是,林峰看的很清楚,這個洞窟的樣子,很像是謝十八畫的融化的巴斯克蛋糕。
有人砍下來了巴斯克蛋糕。
放在這裡。
林峰朝著裡麵走了過去,壁畫都被抬了出去,他順著這兒往裡麵走,過了不久就看到在洞窟深處,拴著一個活人。
他的鎖骨被穿上了鐵索。
雙手,雙腳都掛著重枷。
在這些重枷上麵,鐫刻著數不清的黃教咒文。
鎮魔架勢。
那些儺麵師傅進進出出,卻沒有一個人看到這個人,他被拴在了佛像麵前。
林峰走了進去,看到了那一尊佛像。
那一尊佛像,是曾經吐蕃傳來的,著名的閻魔德伽。
降魔之神。
他的身上,是前麵囚徒的血,地上的祭祀之地,那人被長矛洞穿,鮮血不斷的流入了凹槽之中,在他的身上,趴著閻魔德伽的明妃,她吸收著囚徒的生命力。
喪布裹在他的脖子上。
林峰走過去,眼前的閻魔德伽,眼神落在了林峰的身上。
像是活物。
要不是林峰用【觀氣法眼】,他還真的看不出來在洞窟中,還有活人存在。
在他的頭上,還有一張紙,上麵寫著一個林峰熟悉的字。
【封】
聽到有人進來,那人微微抬頭,露出了一雙明亮的眼睛。
“才過去了多少年,你就進來了啊。我以為你會看著我死在這裡呢,塤言玉,你清高,你自傲,可是你一個人,怎麼抵擋得住滾滾洪流……
我告訴過你,天下大事,浩浩湯湯,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不過等到他看到來人。
他的神情終於發生了變化。
他不說話了。
旁邊的明妃抬起了頭來看著林峰,不過沒有攻擊。
鐵鏈子嘩啦啦的響。
林峰看到閻魔德伽的手,再度用力,像是要絞斷囚徒的脖子,囚徒並不在意。
“塤言玉?你居然不是塤言玉?居然還有彆人能來這裡!”
林峰看著這個人:“你是謝家人?”
那人緩緩的說道:“不,你說錯了,我是鳥。”
他說話的時候,露出牙齒,那牙齒像是被打磨過的,十分尖銳,可以撕開皮肉。
林峰也不認為他是人。
一個人,他被刺穿了腸肚,這樣的鮮血流淌之下,人早就死了。
他擺頭望著林峰說道:“不是塤言玉,你身上有他的味道,是他叫你來見我的?看看我到底有沒有死?”
說實話,林峰還是第一時間見到有人這麼厲害。
沒有見過麵的塤言玉不算。
林峰看著他,說道:“你為什麼被囚禁在這裡?”
“我為什麼被囚禁在這裡?”
那蛇叫的人怪笑了起來,“我為什麼被囚禁在這裡,還不明顯嗎?你知道謝家人,你也是那些人裡麵的一個?
我們掙紮什麼,你不知道嗎?”
林峰的頭發飄了過去。
隨後,氣氛劍拔弩張。
“蛇”看著他的頭發,也笑了起來,怒意噴發。
“好,很好,我變成這個樣子,塤言玉你就將我囚禁在這裡,可是彆人變成這個樣子,你卻將他引到了這裡!”
被雙標的憤怒徹底引燃了怒火,此人徹底“爆炸”。
他的動作也引起來了後麵“閻魔德伽”的反應,明妃尖叫著鑽進了“蛇”的身體,在他的體內化作了一張女人的詭臉,“蛇”四肢朝下的爬了過來,林峰狠狠地將劍插在眼前。
數不清的空氣飛劍落在了“蛇”的身上,林峰沒有使用其餘的神通,手持法劍就衝了上去。
“蛇”本身實力就並不可觀,他身上的debuff,多的驚人。
‘我不甘心成為一個禮物。’
“蛇”看到走進來的人,其實心裡很清楚發生了什麼。
他隻是不忿於這件事情。
了解和接受,是兩種感情。
他奮力想要反抗,但是這麼多的桎梏,叫他壓根就無能為力。
真打不過。
……
二十年前,也可能更久,五十年前。
西北。
沙洲火車站。
一行人從火車上下來,就見到了西北大名鼎鼎的沙塵暴,那個時候,防風固沙還很一般,風隻要一吹,那天,那地,都是一片黃色。
活像是褪色的老照片。
此處尤甚。
沙塵暴都將世界染成了黑色。
那沙塵暴鋪天蓋地的就像是吞食天地的巨口,將所有建築物一口吞掉。
人在沙塵暴前頭,渺小的和塵埃一般。
一位看起來很像是知識分子的人,拉著行禮,帶著二十幾個精壯小夥子,帶著大包小包,住進了這裡的招待所,隨後幾天,知識分子就帶著他們來到了鄉下一處農民家,花錢住在了裡麵。
“我早就看出來你不是謝家人了,但是你和謝家人很熟悉。
你混進我們這一夥兒隊伍裡麵,一定也有原因吧,要我說,你也是為了不在記載裡麵的西夏和元朝第十七窟來的?
據說裡麵,記載著西夏皇族秘密的地獄變經變畫。
那是整個西夏貴族,都想要掩藏下來的秘密。
你們對於這些信息,一直都很敏感。”
趁著所有人都出門的時候,坐在院子裡,席地而坐的塤言玉塤老師對著身邊的年輕人說道。
塤言玉是老煙槍了,煙不離口,他書寫的卷宗上,都帶著淡淡的煙味。
彆人湊近了他的身上,隻能嗅到他身上的煙味,還有淡淡的洗衣粉味道。
他連洗衣粉的味道都不會換。
他從不遮掩自己是老煙槍這個事實。
他的行李包裹之中,可以什麼都沒有,唯獨不能沒有煙。
甚至於有時候,塤老師都叫人懷疑,他是不是已經不是人了,好人以這個速度吸煙,怕是早就死了。
或者他的肺部,已經不是肺了,他隻是在用“吸煙”這個刻板印象,在維持自己人的一麵。
以“煙囪”這個刻板印象,加深他在彆人心中的形象——“那個抽煙狠的”,“哦,那是塤老師”。
當然,這樣的推測,也有些無稽之談,杞人憂天的意思。
他在謝家人旁邊,也吸煙,謝家人並不在意這些,“都不知道啥時候就死了,我還顧得上這些?二手煙?你抽吧,抽吧。
要是托你的福,我這輩子要是能死於肺癌,那我一定要給祖師爺燒兩炷香,謝謝祖師爺叫我多活了那麼多年。”
那年輕人沒有反駁塤言玉的話。
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也蹲在了塤老師身邊說道:“雖然我的確不是謝家人,但是你放心,我不會拖你們後腿。
恰恰相反,我和你是一夥的。
我拜讀過你的大作,我對你的考古成就,很讚同。
你是我少數喜歡的幾個考古學家,也是我願意合作的考古工作者,你的那股子求知的精神,和我年輕時候很像。
就像是這一次,你想要找到地獄變的洞窟,我也想要找到地獄變洞窟。
我也不像是謝家人那麼沒有職業敏感度。我對破壞你所珍愛的文物,一點想法都沒有。
我們找到地獄變洞窟,你記錄,謝家人尋找,我隻是為了印證。
我知道你對於這些消息的來源,都是來源自那本奇聞異誌的《黑水詭事錄》,這本書一度失傳,有人說他隨著虺家發生過的那些不祥之事,消失在曆史裡麵,但是你能夠從不知道什麼地方撈出來這本書,那是你的本事。
但是關於地獄變洞窟記載最多的,並非你拿的那本書。”
年輕人從自己的衣服裡麵拿出來了兩本書,遞給了塤言玉塤老師說道:“第一本,元朝白蓮教教徒撰寫的書,張家峽禪記。”
“第二本,清朝黃河治水大臣寫給了康熙皇帝的密折,有人將其彙總了起來。”
塤老師毫不設防的拿起來了兩本書,年輕人說道:“白蓮教教徒寫的書,你一看就知道上說的是什麼,特彆值得看的,反而是清朝治水大臣寫給皇帝的密折。康熙年間,黃河發了好幾次大水。
每一次大水,都衝出來了許多不能被流傳在人世的東西,作為治水大臣,他一邊在官麵上將這些信息全部都壓了下來,可是另外一麵,作為皇帝的奴才,他有朝著皇帝上密折的資格。
他將事情,事無巨細的都寫在了密折上,傳給了皇帝。”
他將這本書遞給了塤老師,隨後懶洋洋的說道:“好了,都不用躲了,謝家的手段,你們也沒有學到多少,連閉氣斂息都不會,就不要丟人現眼了。”
塤老師將兩本書收了過來,仔細看了兩眼,示意彆人都出來。
“好了,都被人發現了,出來吧。
你們總說你們自己晚上出去踩點,有人跟著你們,現在你們知道是誰跟著你們了吧!”
最先落下來的是謝十八。
謝十八是謝家年輕一代佼佼者。
他的身手和膽魄,就連謝家現在的老一輩有的時候都有些後悔,將這麼好的一個年輕人,拉進局麵中來。
他要是在外麵,一定更有所為。
可惜啊。
出生在謝家。
大家,都沒得選。
“我不上,難道要我姐姐上?”
年輕的謝十八當著謝家老人的麵,這麼桀驁說道:“叫我姐老老實實上班去,打打殺殺的事情,她不行。”
現在,謝十八手裡拿著一把蝴蝶刀。
他仔細的盯著這個“謝家人”。
要不是塤老師點出來。
他還真看不出來,這個人竟然會不是他族弟。
仿佛洞穿了謝十八的想法。
年輕人毫不在意。
“是人皮麵具而已,不用對我這樣惡意滿滿,八梁三支,虺家做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不過不管怎麼說,他們有幾手手藝,還是值得學一下的。
比如這一手。
人皮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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