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逐漸安定下來的時候,外麵,有人步履蹣跚的走了回來,從黑暗之中出現,被光照亮。
眾人大駭。
那是一個熟人。
他渾身上下都是血液。
看到了他的人,一個個都驚愕非常。
“縣長?”
有人忍不住說道,來人是宗陽,隻不過現在的宗陽,他渾身上下都是血液,衣服也破碎不堪,渾身都是血汙。
他步履蹣跚的朝著前麵走,這位新來的縣長,看起來極其的嚇人。
“小心,不要去看鏡子,不要照鏡子。”
他嘴巴裡麵還在喃喃自語。
攔在他前麵的小道士,一個二個都下意識的閃開,不敢阻攔他。
這些小道士就算是基礎知識不紮實也看得出來。
眼前這位宗陽,他像是被人用古琴的琴弦,分成了無數塊。
這些碎塊,都被血肉粘合在一起。
就靠著一股子氣往前走,要是打散了這股子氣,誰都不清楚會有什麼情況,麵對旁人的喊叫,他充耳不聞,就是朝著纂王爺廟裡麵走。
有人想要喊住他,被製止了。
他就這麼朝著廟裡麵走。
說到這裡的時候,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口問道:“啊,那你不是說宗陽死了嗎?”
突兀的被打斷,叫原本開始變得昏暗,血腥,恐怖的纂王爺廟,重新恢複了正常。
聽著林峰講話的,在場的人,一個個都不自然的摸著自己的額頭。
他們身上出了一身的油皮汗。
他們是真的被嚇到了。
這有人忽然的談話,叫他們長出了一口氣,感覺從這恐怖故事的氛圍之中,蘇醒了過來。
廟宇外麵傳來了奇怪的聲響,有人好奇外頭發生了什麼。
但是故事講到一半,沒人想要出去。
他們都想要將這個故事聽完。
每一個人都被吸引住了。
全神貫注。
林峰看到自己的講述被人打斷,也順勢停了下來,他也感受到這些人精力有些衰竭了。
損耗有些甚巨。
他朝著外麵的黑影看,又有幾個黑影長出來了臉。
看得出來,他們是想起來了自己是誰。
想起來了自己樣貌的人,和其餘的老哥一起,遊蕩著,朝著這寺廟的外麵挖了下去。
他們我要將多年以前在這裡埋葬下去的埋葬之物挖出來,打包帶走。
林峰知道,它們都在。
在百年之前,林峰無奈“沉睡”,完成了一場跨度百年的布置,他今天的到來,就是這個計劃的最後一環。
他在來之前還去了一趟阜口,李高是一個富礦,以前不是“五通仙人”對手,不敢招惹,隻敢偷偷摸摸搞點驅魔儀式,現在不一樣了。
林峰今非昔比,膽子壯大了!
外麵的聲音,是這些年此地的餘孽產生的孳息,如今是該收一收了。
老哥們無情的將外麵被壽蟲粉末收割的孳息,裝進了陶罐裡麵。
不遠處的火塘,人道之火逐漸燃燒了起來。
共同鑄造著新的陶罐,還有一杆錨定。
這都是他需要的東西。
林峰朝著外麵看了一眼,隨後又看著有些疲乏的眾人,他的頭發無聲息的飄了起來,這種不自然的現象,明明在場所有人都能看到,卻都“選擇”了視而不見。
一點簡單的障眼法。
頭發紮在他們的身上,將他們心神和精力都補充了起來,叫他們精力充沛。
這些人損耗的疲敝精神,再度回複。
老同誌也感覺自己久違的思維敏捷。
要是照鏡子的話,他就會說自己,“容光煥發”!
他問出來了幾個問題,感覺受益匪淺,雖然知道年輕人說的是假的,但是故事麼,這年輕人講述的故事,要細節有細節,要人物有人物,那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叫大家夥兒欲罷不能。
他問:“那纂王爺的對手到底是什麼呢?”
林峰:“是最古老的驪山老母之一,也是最原始的驪山老母族群部落之主,是一位女王。
這一次,雖然算不上是傾巢而出,驪山老母族群也出了大力,更重要的是,它們對一物,誌在必得。”
老同誌:“哎哎哎,驪山老母,驪山老母怎麼會將人割成多種多樣呢?”
林峰說道:“泰山府君,又怎麼會穿周朝的天子服侍呢?他又並非周朝天子。”
老同誌:“這兩者之間有關聯嗎?”
林峰:“這兩者之間,自然是有大大的聯係,你先聽我說完這個故事,我們說到哪裡了?
哦,是宗陽變成了碎塊吧?”
林峰講述道:“不知道你們聽沒聽過一個故事,說是一個人,他在被明正典刑的時候,被劊子手騙了一下,劊子手叫他聽到刀砍下的聲音就閉著眼睛往前跑,劊子手欺騙犯人,說他不砍犯人的腦袋,他砍的是犯人身上的繩索,犯人信以為真,還真的跑了出去,神色如常的和自己的妻子,一起生活了三年,直到有人路過,撞破了他的身份。”
老同誌說道:“對啊,還有山中看仙人下棋的砍柴樵夫,他也是一樣,被人叫破了年歲,立刻暴斃。”
林峰點頭,“所以宗陽偉大就偉大在,他是用自己的命,來給其餘人報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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