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將這件事告知老板的時候,韓教授的手稍微一頓。
“還有人借閱這本書?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同學啊,有什麼特征嗎?難得有人對我們這一脈的東西感興趣,是個好苗子。
是本科生嗎?他有沒有興趣報名我的研究生啊。”
韓教授“無意”問道。
許念:“我們加了好友,多的沒問……”
韓教授:“那我看看他的朋友圈。”
許念有些詫異,但沒多想,乖乖將手機遞過去,韓教授看到了一個青春洋溢的青年人,他帶著大墨鏡,很潮流,身上透露出來一種陽光和活力,叫人看一眼就覺得心情大好。
韓教授沒有去看他的臉,將目光落在他的胳膊上。
他看到了一隻鳥。
韓教授沒有怎麼見過這隻鳥,但他見過一隻蛇,鳥和蛇之間……
這種技法看上去很相似。
韓教授果斷說道:“能將他約出來嗎?”
許念:“???”
老板,你在乾甚麼?
你要乾什麼?
約出來?
我許念是那樣的人嗎?
韓教授說道:“約他出來,我有事情要找他。
我這裡有一篇文章,我一作你二作,不日就可以發表。”
許念聞言,連連擺手:“老師,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那樣的人。”
她臉上的笑意卻出賣了她的心思。
老板現在好慷慨啊。
韓教授:“發消息。”
許念乖乖拿起來手機,發了信息。
許念:【在嗎?】
那邊很快就發過來消息:【在的,學姐,有什麼事情嗎?】
許念:【能出來喝個奶茶嗎?】
那邊:【沒問題的,學姐,我很快就出來】
半個小時後,韓教授就和這個年輕人麵對麵坐在了奶茶店,年輕人看到自己對麵是韓教授,竟然一點都不驚訝。
好像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
他先隔著桌子站了起來,微微躬身,伸手過來握手說道:“您好,韓教授,久仰大名,我是本校大三經管學院的宋子。”
宋子……
韓教授和他握了握手,摸到了他的手心裡麵的老繭,不知道為什麼,兩人接觸後,韓教授恍惚之間有了一種錯覺。
兩人一握手,韓教授感覺到他身上的某一種過氣息,勾起來他身體之中的自然反應。
他整個人一恍惚。
韓教授有了一種嗜血的衝動,他感覺將對方放在砧板上,割開他的皮膚,在他的皮膚裡麵植入巨蟒的筋,對方就會變得更加強大。
他有了一種極其古怪又邪惡的想法。
人的鍛煉,不管怎麼樣,都是有極限的,所以要找到方法,避開這一種缺陷,達到更高。
那就是將百獸的強處,和人的強項,結合在一起。
聚萬物之所能,彙集一身。
這樣下刀……
是為了他好……
斬掉他的下半身,縫上巨蟒的身子,他就可以活的很長……
割開他的肚子,取出他的五臟,放上其餘的內臟……
他就可以氣血雄壯……
你一定可以成功……
不要猶豫……
你是為了他好……
大白天,一股子陰氣傳播了出來,周圍的幾個學生縮了縮脖子。
“哎,怎麼忽然這麼冷?”
韓教授對麵的宋子,他的表情也有些凝固了。
在韓教授身邊,似乎有另外一個韓教授在他的身邊不斷的低語,在指導他做出來動作。
明明是大白天,可是韓教授卻還是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在扭曲,變成了奇怪的,說不出名字的幾何體,顏色也在變化,周圍的顏色濃稠的如沒有調好的油漆。
隨著看不見的攪拌棒,變得奇形怪狀,顏色古怪。
他有些痛苦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胃部開始不自然抽搐,人有些惡心。
“這裡的人,有健康的,有不健康的,將不健康的人的器官,放在健康人的身體裡麵,就可以叫他們活。”
“弱者本來在自然界就活不下來,強行救活了這些弱者,是在逆天行事。”
“天不喜。”
“我可以替天行道。”
“我是在做好事。”
像是中了神經麻醉劑,韓教授有些痛苦的伸出來了手,看到自己的手變成了他不認識的樣子。
覺得不對,韓教授喝了一口奶茶,他點的是咖啡奶茶,這裡麵的咖啡因含量之高,可以叫一個從來不喝咖啡的人產生心悸。
但是沒用。
他揚起頭,對著宋子發出了嘶啞難聽的聲音。
像是兩塊鐵在一起摩擦,宋子的瞳孔開始緩慢的擴大。
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他想要離開這裡,但他發現,自己渾身僵硬。
氣脈阻塞。
韓教授喝下來了咖啡,想要鎮定一點,但他喝下咖啡,這種虛幻的場麵甚至還在他的眼前出現了鋪展,叫他分不清楚是真是幻。
一隻手穩穩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韓教授,你怎麼在這裡啊。”
林峰“恰到好處”的來到了這裡,一隻手放在韓教授的肩膀上,韓教授身上的氣勢,頓時就遏製了下來。
林峰指頭每一次敲打,都有一陣【fa】音落入他身體裡麵,叫他暫時清醒過來。
對麵的宋子看到林峰,整個人都頓住。
他全身都涼了。
嚇得全身僵直。
林峰對著他笑了笑。
“你好,鳥。”
他說道。
對麵的宋子,他的雙腿都有些顫抖。
他的身體活動證明了一些事情,那就是“鳥”也沒落了,這一隻“鳥”,身手還算是可以。
但他沒有下過墓,沒有見過血,沒有,殺過人。
空有一身本領,但是他壓根就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在林峰的身邊,許念有些無語。
她看著還在直播的直播間,再見到林峰,張大了嘴巴:“出生啊,掛錄播是吧?也不對,不是錄播,會回彈幕。”
“二台,二台。”
林峰自然的說道。
說話的意思,都是敷衍。
許念恨不得踹他一腳。
林峰察覺到了在場氣息的不一般,目光很快就鎖定在這兩個人身上,特彆是韓教授身上。
許念站在他身後還在碎碎念,但她念出來的,和林峰聽到的,完全是兩種聲音,完全是兩種聲音,是一種先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