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還是自己一下子來到了這個世界後,過於放鬆了。就像從每天挑燈夜讀的高三,一下子到了放鬆的大學,完全無法回到那個狀態了。
但是當恢複了理智,冷靜下來後,樓白不得不承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運氣實際上是不錯的——這場黑暗遊戲敗者的懲罰是墜入冥界,而不是徹底抹殺靈魂。隻要想辦法從冥界中逃出來,那麼他就還有再來一次的機會。
而且在這裡敗北,通過這一次敗北重新回憶起自己的“弱”,也好過繼續保持原來那個樣子,結果在更加關鍵的決鬥中輸的一塌糊塗。
與“弱”相對的就是“強”,所謂的強者,就是擁有力量的人。無論是肌肉,資本,智慧……隻要這些力量足夠,那麼強者就能用力量貫徹自己的意誌,做到任何事。
來到了這個世界後,樓白也勉強算得上是一個強者,也自信的認為“弱”就會離他遠去。但是,這次敗北讓他重新回憶起了“弱”,甚至一口氣探究到了“弱”的極致。
所謂的“弱”,就是什麼都做不到。
如果強者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與意誌來改變一切,那麼弱者就隻能被眼前的現實所碾壓。他有意誌,也有力量,但這份意誌與力量麵對在某些更加巨大的冰冷的東西時,卻改變不了任何東西。
這就是弱,極致的弱。
這也是樓白方才麵對哥德溫時的感覺。無論他的手牌有多好,他的bo有多強力,當那張【神之宣告】打出的時候,他的一切對這場戰鬥都沒有任何意義了。就像水往低處流一樣,敗北的結果不可更改,不可動搖。
也就是在這極致弱小的時候,他真正領悟到了,自己的決鬥者之道。
所謂【決鬥】,是以弱勝強的技術——畢竟強者毆打弱者是不需要技術的。就像無敵的珠淚哀歌打時械神,雙方的差距注定了珠淚不管怎麼打都能打贏。哪怕是哪裡亮了點哪裡,亂打,珠淚都是能獲勝的,隻是因為她是強者。
所以問題也就出現在這裡了。
麵對著戰鬥力遠超自己的強者,弱者要怎麼獲勝?
之前的樓白,麵對這個問題的認識還很淺顯。“隻要印出強力的新卡就能打贏了”,這就是他在之前的想法。
但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一回事。
所謂的“印卡就能打贏”,說到底還是通過某些方法讓自己變強,從而由弱者變成了強者,而這個強者在毆打回去的時候,那個曾經無法戰勝的對手也相對的變弱了。於是,這本質上仍然是強者對弱者的戰鬥,根本算不上是“以弱勝強”。
“所以,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做到以弱勝強呢?”
樓白沉溺在無邊的黑暗中,思考著問題的答案。
這個答案一直在他的眼前,隻是他此刻才真正認識到了它的真麵目,摸到了那一層窗戶紙。
“隻能……掏。”
經曆過了那一種絕望,樓白才真正意義上的明白了以弱勝強的真諦——那就是,所謂的以弱勝強從一開始就是一句空話,想要戰勝強者的唯一辦法,那就是讓自己也變成強者。
可是,無法動搖強者的弱者,要怎樣才能變成強者呢?
掏,這就是樓白領悟到的東西,這就是他認為的決鬥的真諦。存在卡組係統內做不到的事情時,就去掏,掏係統外的卡。時械神打不過珠淚,那就去掏【次元吸引者】,掏【大宇宙】。
所謂side的存在意義就在於此,根據對手的情況,換上不同的side,隨後希望在決鬥中掏到專門替換的side。
“決鬥,就是掏的藝術。”
在一片漆黑中,樓白猛地睜開了雙眼,眼中流露出喜悅:“對。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樓白的口中喃喃自語,他越想越興奮。此刻的他雖然實力看似與之前完全沒有變化,但已習得了完全境界!這份領悟到嶄新知識的感覺,令他無比快活,無比激昂!
“出來了!出來了!”
懸浮在虛無中的樓白忍不住撫掌大笑:“想法都噴出來了!”
要的就是這個,他想要的就是這個。領悟了這一點後,如果是現在的他,再度麵對上哥德溫,他可以確定,自己未必會輸!
當然,之前決鬥的時候,他其實也有機會贏的——隻要他搶下了先手。
不過現在倒也還好了。領悟了新境界的他對於剛剛那場決鬥的勝負也看淡了。雖然會讓那些掛念自己的夥伴們傷心,但也正是這件事的存在,才能時刻提醒著自己,要記得自己也算不上強者。
“我會從冥界回來的,我絕對會打贏你的……我向你保證,哥德溫。”
這一刻,樓白捏著拳頭,對自己立下了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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