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神核收下後，千重淩有些悵然的搖了搖頭，想了數千年的複仇就這麼簡單，這麼輕鬆。
雖然修羅神這個最大仇人還依舊存在，但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目光轉向不遠處的千凝霜，他又搖了搖頭。
‘舞台終是要交給年輕人表現的。’
緊接著他將視線看向了千凝霜身前，那裡有著另一個人。
另一個讓千凝霜不知道怎麼處理的傷員。
……
一槍砸完，千凝霜卻麻了爪子。
她不理解，這七個神經病為什麼下界第一件事，甚至還沒放什麼狠話，就果斷對著一個理論上對戰局沒什麼大用的比比東出手。
倒也不是什麼大招都衝著比比東去了，隻是一朵蓮花忽然將比比東包裹起來。
然後才是她全力砸出那一槍。
“叫……娜娜過來。”重傷，但卻還沒死。
快死了而已。
一個一級神的全力出手，竟然隻是對一個極限造成重傷垂死的效果。
哪怕這個極限很強，但也過於怪了點。
“好。”千凝霜看著重傷垂死的比比東，認真的點了點頭。
並非真的不能理解這幾個一級神出手這件事，其實很好猜。
——無非就是羅刹神不想真身下界而已。
她不能理解的是，都能真身下界了，還借用傳承者下界，這是閒著沒事乾？
也不理解為什麼修羅神知道武魂殿實力的情況下，還會隻讓七個一級神下界。
不應該是他這個神王親自來嗎？
對於比比東重傷垂死這件事，她倒是沒什麼好擔心的，既然羅刹神要借人家身體下界，那死亡危機肯定是沒有的。
當然，這一切看後續操作，操作得好不會死，操作的不好，那比比東可能真沒了。
想到這裡，千凝霜看向了幾乎要貼過來的姐姐。
咋感覺這麼不對勁呢？這是你媽還是我媽？
都這時候了不去照顧你的老媽，顧著跟我貼咋回事？
拍了拍千仞雪的手臂，千凝霜努了努嘴。
比比東絕望的瞳孔同浮現出一絲期待。
估計她情緒挺複雜的。
也理解為什麼這時候她最後一個願望會是見娜娜了，這個娜娜肯定不是天上飛著的那條龍。
“老姐，好歹是你媽，能不能讓她產生抵抗羅刹的意誌，就看你了。”再次拍了拍千仞雪的手腕，千凝霜轉身飛向了某個方向。
千仞雪想抓住千凝霜的手停在了半空，然後她低頭看向了出氣多進氣少的比比東。
身上沒有什麼明顯的傷勢，但就是感覺這人死亡將近。
腦海中努力回想著之前和千凝霜定下的計劃，千仞雪附身抱起了比比東。
“媽……”
叫的是一個情深意切，臉上也全是眷戀。
就是眼底的淡漠是怎麼都消除不了。
她記憶裡這個人的位置很少，還都是千仞雪貢獻的。
總而言之，這真不是什麼值得關心的人。
比比東撇過了頭，一滴淚水從臉頰滑落。
怪誰呢？
怪千尋疾？怪千道流？怪武魂殿？還是，怪自己……
“是……我的……錯。”聲音斷斷續續，臉卻始終未曾轉回。
是她給了女兒幼年時期的完美形象，也是她在關鍵時候無情將女兒扔在了雪地裡。
爛賬一堆，扯不清了。
“媽，等會一定要堅持住自己的本心。”呼喊得很急迫，卻掩飾不了那股仿佛使用工具一般的態度。
比比東眼中的紫紅色，愈來愈濃。
而千仞雪，眼中的黑色光芒也越來越鋒銳。
她連自己的半身都可以不在乎，一個礙事的人而已。
“老師！”
然後就在彼此場麵即將壓抑不住時，另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胡列娜臉上儘是茫然。
“二小姐，剛剛老師隻是說要去幫忙，怎麼成這樣了？”
是啊，剛剛她還認為老師回心轉意，可以和現如今的武魂殿和睦相處。
她正因此欣喜時，怎麼轉頭就成這樣了？
“沒什麼，剛才那七個神搞出來的事情而已，你趕緊去安慰她一下，說不住還有救。”千凝霜目光有些飄忽，騙人真不是那麼好受的。
很難說剛才比比東被突然襲擊沒她故意疏忽的緣故。
反正真要羅刹不下界，也能救不是？
不過看比比東樣子，賭對了。
“噗！”
然而也賭差了。
手，穿過了胡列娜的胸膛，同時穿過了比比東的胸膛。
一隻來源於比比東，一隻來源於正抱著比比東的千仞雪。
胡列娜現在更茫然了，咋又來？
千凝霜看著千仞雪，目光平靜無波。
有些事情，似乎可以確定了。
沒有質問，千凝霜轉過了身。
但，先忙彆的吧。
空中又垂下了數道光芒，金、黑、土黃、海藍、銀、綠。
遙遠的地方還有著三道血色。
“原來，這才是主菜啊。”
一道生命氣息打入了胡列娜身體，還能活，剛才比比東故意錯過了心臟位置，真要往心臟打，她也能救。
“吾乃光明神王弓.常威，塗毒眾生的禍害之源，你可知罪！”
“吾乃琴帝葉音竹，你可知罪？！”
“吾乃仙帝海龍，你可知罪？！”
“吾乃天帝天痕，你可知罪？！”
……
同時響起的還有另外幾道質問聲。
響徹天地，仿佛整個星球，整個宇宙都在響徹著這幾道聲音。
“我就奇了怪了，你們都這麼喜歡高高在上的嗎？”
千仞雪走上了前，千凝霜再次舉起了黑淵白花。
金銀二色也自空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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