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的大殿上空無一人,唯有儘頭處皇位上坐著一具屍體。
一身大紅色的冕服則說明了他的身份。
雖然已經死亡,但屍體卻依舊坐的挺直。
“他是明最後的皇帝,名字我的數據庫,或者說記憶裡沒有記載。”
劍鳴臉上疑惑之色儘顯。
有些奇怪,作為一國之首,名字卻並未錄入一個機器的數據庫。
待走近了,千凝霜才看清這個最後的皇帝,神色並不如皇城外圍被劍鳴搬來的屍體神色一般。
他臉上隻有嘲諷和憤怒。
可能是對所謂神的憤怒,也可能是對這個世界?
還是對所謂正確的曆史?
不知道。
端坐的屍體手中,還握有一麵金色布帛。
很難相信,已經到了星際時代的明帝國,到最後的信息卻是靠布帛這種傳統的方式傳遞。
千凝霜拿起了布帛,很明顯這是故意留給後來人的,並不存在冒犯的說法。
【世間萬物皆可被馴服和掌控,智慧亦如是。】
上麵的文字並不難懂,和日月帝國的文字沒有太大的區彆,也能看出鬥羅大陸上現行文字的些許痕跡。
或者說,說反了。鬥羅大陸上現行的文字,才是從明帝國這裡繼承而來的。
【我們隻是一群遺失了故鄉的餘灰。】
【我們曾經高傲的認為,宇宙中都是一群蠻子,隻有我們明星人掌握了智慧的蘋果。】
【不怪我們這麼想,星海中見到了太多的生命星球,太多的智慧生物。】
【隻會揮動拳頭思考個人利益得失的蠻子、明明一樣擁有遊曆星海能力卻依舊維持著愚昧信仰的蠢貨……】
【太多太多了,很難不讓我們高傲。】
看到這裡,千凝霜歎了口氣。
她在日月帝國聽說過明帝國的起源是外星,也了解過明帝國最初的狀態。
怎麼說呢,她能理解這種情緒。
好比一群智障裡多了個正常人,左顧右盼之後,你發現周圍都是咿咿呀呀跳大神的神經病,擁有著各種毀天滅地高科技卻還在用長矛刀劍互相砍殺的黑色猴子。
而這些神經病和猴子在環繞著你翩翩起舞,跳的時候還會蹦跳著把刀丟掉,還會發出‘啊哈啊哈’的聲音。
很難讓人繃得住。
“可你們走錯片場了啊,這個片場是黑豹片場,不是流浪地球片場。”
在這個世界,應該做的是丟掉理智和腦子,和猴子們一起翩翩起舞當智障,而不是維持驕傲當正常人。
再次歎了口氣,千凝霜繼續將注意力放到了布帛上。
【但我們錯了,我們才是最傲慢最不可理喻的那個,因為——真的有神。】
【我們有過榮耀,有過輝煌,但也失敗過。】
【我們被迫離開家園,重新開始。】
【我們學會了拜不知所謂,完全找不到一絲用處的神。】
【我們來到了新的家園。】
【我們學會了在信仰的同時,維持自己的傳統。】
【我們隻是一群失落的人,一群被拋棄的人。】
【但我們依然驕傲!】
【直到我們再次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
【相比起萬年前,我們沒有絲毫的改變和進步。】
【最初我們認為是我們到了某個極限,也可能因為我們終究是外來者,所以到達某個界限之後,我們再也無法更進一步。】
【可巧合之下,我們注意到了另一個數據。】
【我們正在慢慢變蠢。】
【聽起來很可笑,但這是事實。】
【我們逐漸遺忘天人合一,開始按捺不住對天地的索取。】
【比起漫長枯燥的學習研究,我們的國民似乎更喜歡冥想打坐就成為強者。】
【比起了解一件魂導器的本質,我們的國民似乎更喜歡拿來就用。】
【甚至他們更喜歡炫技一般的魂技,而不是威力效果更勝一籌的魂導器。】
【說穿了,他們更喜歡當野蠻人。】
【可他們卻忘了,能整個國家都冥想打坐是建立在我們極高的科學基礎上,如果沒有這個基礎,冥想打坐隻是少數人特權。】
【如果沒有這個基礎,能夠使用魂導器也隻會是特權。】
【看似炫技一般的魂技同理。】
【這隻是一方麵,越來越多的證據說明,我們引以為傲的智慧,似乎並不由自己掌控。】
【這似乎並非不可能,畢竟有神。】
【但我們接受不了。】
【神可以踐踏我們的存在,我們的信仰。】
【但連智慧都要踐踏嗎?】
【於是弑神計劃誕生了,似乎很不明智。】
【但這是沒有辦法的選擇,再持續下去我們也會滅亡,我們也受夠了。】
【至於成功與否,結果我們無法掌控。】
【隻能儘人事,聽天命。】
【目標很好選,智慧之神和夢境之神。】
【限製智慧的存在,也隻可能是他們。】
【結果算是成功了吧。】
【以整個國家乃至文明的代價,兩位所謂的神死了。】
【也算是失敗了,雖然不想承認,但僅僅以我們的力量,想成功太難了。】
【我們最終還是依靠了外人的協助。】
【而現在,歡迎你的到來,沒有被限製智慧的後來者。】
……
千凝霜收起了布帛,和猜想的差不多。
明帝國選擇智慧和夢境並非是盲選,也並非是無意的。
而是目標明確。
難怪現實與所謂原著差距這麼大。
如果明帝國沒成功,那千凝霜見到的,大概就是原著那種一群隻會交配的猴子拿著石頭互相扔的場麵。
一個智商負二百五的撒幣在一群智商負五百的傻子中裝x的名場麵。
然後這個智商負二百五的撒幣還在沾沾自喜,自以為智慧神王,自以為舉世無敵。
彆人也還真那麼認為。
所幸明帝國成功了,留下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千凝霜收起了兩枚神核。
——接下來該是龍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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