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已與人結拜?
楚天闊、羅猛等人一臉震驚,不敢置信。
不都說關二爺生性高傲嗎?
怎才出場,就與人結了義?
還拒絕張飛的親近?
是誰?
原住民?還是玩家?
難不成是與雁門張文遠早早見了麵,倆人撮土焚香,結成了異性兄弟?
又或者被哪個黑了心的玩家,處心積慮哄了去?
張飛桃園夢碎,猶不甘心地問道:“二……雲長兄,你那兄長是誰?”
會客廳中,眾人也想知道答案,於是都傾耳細聽。
關羽卻道:“無兄長準許,羽不便告知。”
張飛還要再打聽其中細節,關羽閉目以對。
沮喪不已的張飛,下意識看向劉備。
眼下的劉備,還不到十八歲,猶是“喜狗馬、音樂、美衣服”的年紀。未有“王室之胄,英才蓋世”的風采,但其弘毅寬厚、惟德惟賢的氣度,已見雛形。
至赤城才幾日,就頗得夏育推崇,與[京都盟]上上下下相處也極為融洽。
劉備心中悵然若失,卻依舊笑道:“備此刻的心情,便如天闊兄曾說過的一句詩。”
楚天闊好奇問道:“哪一句?”
自劉備入城,兩人相得甚歡。天文地理、詩詞歌賦、青史經傳,無話不談,引為良友。
劉備苦笑:“張文昌的‘恨不相逢未嫁時’。”
眾人一愣,隨後都笑了起來。
廳中氣氛活躍了些,隻胖小子落落寡合。劉備過來安撫,他也不見喜色。
直至有玩家來向他和關羽討教武藝,才振作了些。
至暮時,盟主府大宴,賓主儘歡。
—————
翌日。
張飛從居所起床,柳枝青鹽漱過口,就要去尋關羽玩耍,便聽到一陣沉悶擂鼓聲響起。
人聲馬嘶,自城北杳杳傳來。
鮮卑人來了?
張飛精神一振,托起右臂、拔腿就跑,張屠戶攔都攔不住。
城中人聲鼎沸,卻又亂中有序。男女老少,都在[京都盟]的指揮下,舉刀攜箭、推車牽牛,快速運送著物資。
張飛一路小跑,直至北城門。
有昨夜一宴,赤城將卒大都知曉了他的身份,也沒阻攔,由著他登上城頭。
楚天闊、劉備、夏育、公孫瓚等人早已立在此間,正望向城北數裡之處,那烏泱泱一片、數以千計的鮮卑鐵騎。
旗纛旄麾、飛揚晻藹,令人望而心驚。
鮮卑人就地紮營。
另有上萬人,自鮮卑騎卒後繞出,或乘騾馬、或推鹿輦、或徒步,浩浩蕩蕩而來。
直至城下一箭之地,才亂糟糟勒馬止步。
一輛輛挽輦、鹿車推出來,卸下許多零散的器械組件。
雲梯、木幔、樓車、投石車,迅速組裝成型。
“胡紮們,可敢與巴圖一戰!”
城下一人大吼,滿是挑釁之色。
那不甚標準的普通話,夾雜著亂糟糟的人聲傳上城頭,羅猛皺眉道:“還真是外蒙人?”
聞鮮卑人異動,[京都盟]曾派出數百探騎。
人馬折損近半後帶回消息——
檀石槐親率西部、中部鮮卑南下。與其同行的,是上百萬歸附鮮卑的外蒙人。
而今城下這萬餘礪戈秣馬的玩家,看其樣貌打扮,與漢人、鮮卑人都有不同,應該就是那些夢想著恢複“黃金家族”輝煌的外蒙人了。
楚天闊點點頭,朝城內一揮手。
絞索轉起,甕城小門洞開,關羽率呂軼等百餘眾奔出。
外蒙人支起槍矛迎戰,那巴圖更是高舉著彎刀迎上來。
身披重鎧的關羽一刀劈下,巴圖應聲落馬。全副具裝的[竹肋牛]隨後一蹄踩下。
巴圖立時胸口塌陷,嘔血如箭而死。
外蒙人大駭。
下一刻,百騎衝陣,以關羽為箭鏃,殺將過來。
斷肢殘臂橫飛,頭顱滾滾而下。
鮮血如亂瀑,噴到地麵、馬背、人臉上,舉目皆是殷紅一片。
駭得外蒙人心寒膽碎,戰意全無。一時間,哪還顧得什麼架馬擎旗“以揚聖祖榮光”,都轉身往鮮卑駐地逃去。
赤城百騎分作兩路,一路去追潰兵;一路跟隨關羽破壞那些雲梯、衝車。
嗚!
低沉的號角聲突然響起。
鮮卑人上馬,將逃至營地的外蒙人一一砍死。餘者再不敢逃,如豬羊般被驅趕回城下。
關羽命赤城百騎回城,他則一人一牛直撞過去。
殺穿鬼哭狼嚎的外蒙人,直接衝入鮮卑軍陣中。
鮮卑人見一漢人竟如此猖狂,無不大怒,縱馬將他團團圍住。槍矛弓弩齊齊招呼,欲將這紅臉兒漢人絞殺。
卻怎是關羽敵手,被他砍瓜切菜般,連斬五十騎。
斬馬刀都卷起了刃,最後乾脆卡在一騎卒的脖頸裡。
鮮卑騎兵見狀,趁機強攻。關羽大喝一聲,連人帶刀高高舉起。
鮮卑眾騎一驚,撥馬躲避,那“人刀”已轟然砸下。
頓時,又死傷一片。
關羽抽出斬馬刀,見刀刃崩碎大半,索性棄之不用,劈手奪來兩把彎刀。
刀光凜冽,有些不順手,卻依舊斬下數十敵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