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王霖說得沒錯,趙桓主位,他不管退位還是不退位,都可以當一個安逸的太上皇,無非就是一個形式而已;可若是趙楷上位,他連太上皇都沒得當。
老命都保不住。
趙楷最近表現出來的陰險毒辣和各種算計,直接顛覆了趙佶的三觀。
咳咳。王霖清了清嗓子,瞅了趙桓一眼。
趙桓深吸口氣,起身猶豫下,還是翻身拜倒:“兒臣有罪,請父皇責罰!”
趙佶冷笑,突然起身就踢了趙桓一腳:“孽障!”
趙桓不怒反喜,知道趙佶這是要讓步了。
趙佶抬頭望向王霖,歎口氣道:“接下來,卿準備如何做?”
“回官家,隻要官家和太子父子同心,大宋江山便牢不可破,無人可以輕易撼動!”
王霖拱手笑道:“臣打算引蛇出洞,然後一舉殲之……”
“請殿下即刻放開宮禁,請官家在延福宮安心靜養,一切照如往常。”
趙桓遲疑了下,輕道:“那人……該如何處置?”
“放還原宮,規製如前,置之不理。”
王霖意味深長道:“她還是官家順儀,過去怎麼樣還是怎麼樣,殿下還是殿下,今後還需小心謹慎為好!”
趙桓滿麵漲紅,卻還是憂心忡忡道:“本宮總擔心……”
趙桓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王霖草草打斷:“殿下,請聽好了,一切如常,一切如常!宮中任何事都沒有發生,若再有人造謠生事,殺無赦!”
趙佶在旁譏諷道:“真是個蠢貨,王霖都說多少遍了,一切如常!有朕在,你還怕什麼?”
趙桓:“……”
……
午時三刻。
封鎖了數日的宮城突然放開。
延福宮及各處重要宮闕的警備也化為無形。
隻是鎮守皇城、宮城的還是京營禁軍的龍驤軍。
而隨後宮裡就傳下昭命來。
晚間,官家在延福宮召見滿朝文武,消息傳出,滿朝震動。
反應最快的還是惲王趙楷。
而呂頤浩、白時忠、張邦昌、秦檜、候念法、曹錕等惲王黨人也在第一時間趕往惲王府。
隨後又有十餘科道言官趕來。
趙楷麵色陰沉。
呂頤浩深躬一禮:“殿下,毫無疑問,必定是官家與東宮達成了妥協,官家召集眾臣,要行禪位之事。”
白時忠冷笑:“東宮背德無恥,如何能擔負大宋社稷江山?如此目無君上寡廉鮮恥之人,我輩當共討之!”
張邦昌卻有些猶疑道:“殿下,臣思前想後,覺得此事詭異,是否東宮假以官家名義傳詔,誘騙我等進宮,爾後一網打儘?”
曹柔的父親戶部侍郎曹錕,也出列道:“殿下,老臣以為,為防萬一,殿下不宜進宮,一切等臣等進宮後視情而定!”
正在此時,惲王府長史周茂臉色難看匆匆走進廳來:“王爺,屬下有事需要單獨密奏!”
趙楷深望周茂一眼,卻是搖搖頭緩緩道:“本王無背人之事,周茂,直說吧。”
他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此時避諱呂頤浩等人,必定讓他們心生異樣,不利將來。
“殿下,大名府傳來消息,王霖與廣平郡王在大名府,以謀逆罪為由,擅自誅殺大名府知府裘人傑!”
趙楷麵色陡變!
呂頤浩等人也大吃一驚,麵麵相覷。
裘人傑是趙楷的側妃之父,王霖怎麼跑去了大名府,又以什麼謀逆罪殺了裘人傑?堂堂知府,說殺就殺?!
呂頤浩胸中起了雷霆,他想起昔時被王霖的種種羞辱,雙手緊握成拳。
趙楷眸中怒火燃起,麵目猙獰:“謀逆屬重罪,要證據確鑿,還需經朝廷有司議罪論定,方可裁奪,憑他王霖,有何權力擅自殺戮一位朝廷的四品大員?”
趙楷將手中的茶盞憤憤投擲於地。
“王霖,你這是找死!”
趙楷眸中凶光四射,幾欲擇人而噬。他從來都是溫文爾雅君子風度,很少在外人麵前表現出如此暴怒失態的樣子,可見裘人傑之死對他的劇烈衝擊。
“呂相,你們照常入宮,按照計劃行事。既然如此,那麼今日之事,便隻能一往無前……”
趙楷麵上慢慢浮起濃烈笑意:“楷不才,承諸位大人厚愛,楷當此立誓,若成大事,必與諸位共富貴!”
“若違此誓,人神共憤!”
趙楷嘡啷一聲拔出腰間佩劍,將麵前案幾一角斬落。
眾人躬身下去:“臣等當為殿下效死!殿下萬歲,萬萬歲!”
趙楷哈哈大笑:“諸位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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