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就變得非常鬱悶。
一個留在青州作為人質的太子,一個沒有任何自由裁量權的儲君,哪裡是什麼儲君,分明是傀儡和提線木偶。
現在的事情雖然沒有明朗化,但王霖奪趙宋皇權的概率已經無限上升。
想起自己日後的境遇,趙構幾乎要痛哭流涕。
但他不當這個傀儡也不成。
他畢恭畢敬垂首站在廳中,王霖深望著他,突然笑道:“太子,你也不必在我麵前擺出這幅苦哈哈的架勢,好像你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你也不想想,若非如此,這大宋儲君之位,能輪到你來坐麼?”
“不過,你若不情願留在青州,本王也可以將你送還東京,入主東宮。”王霖淡然道。
趙構嚇一跳,趕緊躬身道:“師傅,學生願意留在青萊,在師傅身邊學些治國練兵的本事,學生最近也在軍中統兵一營,還琢磨著等師傅回來,好生提點一下學生。”
王霖笑笑:“你現在貴為大宋儲君,自不合適再入軍中,就留在府上,待登州太子府建成,另行安置也不遲。”
趙構黯然不語,連連領命。
王霖深邃的目光從趙構身上又落在麵色更加複雜的韋瑩身上。
有些話現在還不能說,但若這對母子安於現狀、不生事端,他日後總不能虧待了她們便是。
王霖笑笑:“太子,我與王妃們久彆重逢,說幾句話,你先下去,一會開宴之後再來。”
王霖走去拍拍趙構的肩膀,趙構深吸一口氣,施禮畢走去。
見趙構這幅鬱鬱寡歡、心驚膽戰的樣子,趙福金終是心中不忍,忍不住插話也算是提醒道:“九弟,我離京之前,父皇單獨召見我,與我說,讓我再三轉告你,你要學會善始善終,方保始終。”
“九弟,你還要牢記太祖皇帝祖訓!”趙福金又追加了一句。
宋太祖登基三年後,曾秘密派工匠打造一塊石碑,藏於太廟夾室,非祭天、祭祖時不得打開,非皇帝及皇子不得觀看。
上麵有趙匡胤的訓誓,也就相當於家法。
上麵第一條便是:“柴氏子孫,有罪不得加刑,縱犯謀逆,止於獄中賜儘,不得市曹刑戮,亦不得連坐支屬。”
趙構腳步一頓。
他慢慢回身來衝趙福金施禮道:“多謝皇姐提點,九弟受教了!”
趙福金幽幽歎息,擺擺手:“你去吧。”
趙福金自問是了解王霖性情的,隻要趙構識時務,不像趙樞趙桓那般生出異心、向王霖下手,王霖看在她的情麵上,一定會保趙宋皇族尤其是她這些弟弟妹妹們的萬全。
朝代更迭實屬潮流大勢,任何人都不能阻擋。
可在趙福金看來,即便是王霖日後真奪了皇宋的帝位,也不會將皇宋宗族斬儘殺絕。
趙家奪了柴家的皇位,不就是保了柴家後世子孫榮華富貴綿綿不斷麼?
王霖笑而不語。
趙福金以為這是趙氏皇族的機密,其實他一清二楚。
他如今所做一切,都是為了自保,為了抗金。
至於趙宋皇族,隻要不威脅到他的根基和家人,他自會留些香火情。
至少不會比趙匡胤做得差。
況且,現在金國大舉入侵在即,現在考慮這些,還為時太早。
諸女都默然不語,因為她們都知道這是王霖與皇家的事,不好插話。
韋瑩坐在那裡略一猶豫,也起身勉強笑道:“齊王,你們一家人團聚,本宮就不湊趣了。”
趙福金暗暗撇了撇嘴,心道:事到如今,你說這個,不顯得太矯情了麼?
趙福金自打來到青州之後,背地裡不知拷問了韋瑩多少回,韋瑩羞愧之極,想否認又覺否認不了,隻能保持沉默。
趙福金便什麼都明了。
如今見趙福金又是這般姿態,韋瑩心中更加羞慚,便垂下頭匆匆要去。
韓嫣趕緊起身笑道:“娘娘,何必這般著急,一會就開宴了,為王爺接風洗塵,娘娘吃了飯再走也不遲。”
韋瑩搖搖頭:“罷了,本宮先去與太子說說話。”
王霖突然笑道:“娘娘何必如此,還請稍安勿躁,我還有幾句話說。來人,傳宴吧。”
韋瑩隻好老老實實又坐了回去。
王霖又道:“請嶽飛、梁紅玉到宴,請花大哥、燕青在外廳設宴款待諸將,也請柔福帝姬、朱漣過來。”
諸女都吃了一驚。
王府內眷飲宴,一般來說是不宜見外客的,但想起嶽飛是王霖最鐘愛的學生,軍中副統帥,地位比花榮還高,就沒再多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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