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小院。
見朱淑真坐立不安的樣子,李清照忍不住輕輕笑道:“淑真妹妹,不必擔心,王霖剛剛回來,但我敢與你打賭,他明日、最遲後日,就會來看你,你聽我的話,他絕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
朱淑真來了青州,一直住在李清照這邊,儘管韓嫣反複交代要為她安排獨院,她都不肯。
朱淑真輕輕一歎,她心道:什麼始亂終棄,都沒有亂,哪來的棄?
她雖為江南才女,但骨子裡還是一個與天下女人並無二致的弱女子。
歸心之前,百般矜持,但歸心之後,又忐忑不安。
“王爺今天說了一個夢,他雖然沒有提淑真妹妹,但我知道,他夢裡一定是有你的,要不然的話,他怎能千裡迢迢跑到杭州,還把你堵在家裡,用詩詞對你進行如此……”
“奴本卑賤女子,又如何能進得了王爺的心……他那是故作姿態,為了引兩浙路轉運使錢鐘書父子入彀,並不是出自真心……”
朱淑真幽歎道:“不過,奴能來青州,並與清照姐姐朝夕作伴,詩詞唱和,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還敢奢望其他。”
“我能有妹妹作伴,那真也是福氣。好了,彆牽腸掛肚了,美人如玉,這紅羅帳暖玉生香……那人好色,一定不會放過妹妹的。”
李清照咬著朱淑真的耳朵垂子說,故作不懷好意道。
“姐姐!”朱淑真俏麵緋紅,一時間想得癡了。
……
夜已經深了。
此時卻聽院中使女恭敬道:“拜見王爺!”
“起來吧。”這是王霖清朗的聲音。
李清照輕柔一笑:“妹妹,如何?這不是就來了?還沒過夜呢。”
還真是王霖來了。
他當然沒有忘記朱淑真,隻是來得這麼倉促,還是被韓嫣催促來的。
韓嫣說朱淑真性格敏感,又與李清照一般的多愁善感,若是王霖不在第一時間給她一個說法,怕是她又要胡思亂想。
朱淑真麵色大紅,心中卻異樣歡喜。
她起身與李清照迎去,王霖已經掀開簾子走進房來。
“清照,淑真,你倆一南一北兩大才女,終於團聚在一起……”
王霖本還想再說幾句調戲的話,見朱淑真麵紅耳赤,就知道要適可而止,她畢竟不比已經歸心多時的李清照。
根本就受不得這般昏天黑地……
“見過王爺!”
“王爺,你剛回來,不與王妃團聚,大晚上跑到我這裡,可是放心不下淑真妹子?”
“也不放心你呀。”王霖信口道。
李清照麵微紅,卻也不在意,又笑了笑:“不過也好,我這兩日與淑真妹子在為你編纂一本詩詞集,你看叫什麼名字好?”
李清照遞過一本字跡娟秀的書冊去。
正是她的筆跡。
王霖笑著接過翻了翻,都是他穿越以後抄的一些詩詞。
他笑笑:“王思衡詩集?不,有些俗氣了。”
李清照搖搖頭:“是不妥,我本想叫思衡集,但總覺有些配不上相公的絕世佳作呢。”
朱淑真突然道:“王爺命世大才,濟時遠略。挺特中流之砥柱,清明寒露之玉壺。纖麗處似淮海,雄慨處似東坡。且王爺兼具抗敵入侵、封狼居胥的宏圖大誌,將來必成偉業,不若取名為破虜長短句如何?”
李清照立時拍案叫絕:“好個破虜長短句!淑真妹子果然是相公知音,自古以來,知音最是難覓,相公,此時此刻,焉能無詞?”
兩女都望向王霖,一時熱切。
王霖心中苦笑。
這癡心妄想左擁右抱兩大才女的難度可是不小,可惜他已經反複抄了不少,這一時間還真就難住了他。
再說良辰美景,吟什麼詩啊,太煞風景了。
王霖覺得這苗頭不對,必須立即紮住,不然他遲早都有江郎才儘的那天。
若做不得詩詞,還進不了李清照和朱淑真的房門了?
見王霖一直不語,而那不軌的目光又一直在兩人身上來回逡巡,李清照忍不住輕啐一口,背過身去。
朱淑真粉麵如霞,微微垂首。
王霖心頭大動,索性就厚著臉皮上了手去。
與一南一北兩大才女鬥詩,他是萬萬不是對手,但若是動手,他可是天下無敵。
王霖一把將背對他的李清照抱住,又不待朱淑真溜走,立時又一把將她拖拽了回來,信口胡謅道:
左擁青山右擁壺,詩酒灌腸氣容呼。
暖風熏我何妨醉,不負天堂美人圖。
“呸……”
“啐……好生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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