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岐善、昝國和宋鵬然拜倒在地,朗聲高呼道:“王爺對黎庶百姓之德,高於天也!從今往後,我河北百姓絕不會再有糧荒之說,也絕不再畏懼天災!”
燕青也心潮起伏。
先有土豆,後有紅薯,數十萬大軍在河北的軍糧,當無虞矣。
假以時日,大軍定能繼續征伐北上,光複燕雲故土!
……
夜幕深沉。
燕青躬身道:“王爺安歇吧,調集西軍和我軍諸將的軍令在京師時就已發出,年前眾將可聚於帥府聽命。隻是……”
燕青猶豫下還是道:“西軍處怕是有些人會抗命不來,或拖延行軍,還請王爺早做打算。”
王霖沉默一陣,斷然道:“命嶽飛將我軍主力精銳布置在河東邊界,若西軍有異動,可即刻進軍河東!”
“孤雖然不願意起內戰,但孤,更不會姑息養奸!”
王霖眸中殺氣騰騰。
燕青不敢再多言,躬身施禮退下。
他在王霖身邊多時,自知道王霖此番定是下了決心,要嚴肅軍紀,若西軍諸將不聽號令,這回或要殺一個人頭滾滾。
而定於宣和三年正旦日的河北校場大點兵、大聚將,將是王霖整肅西軍、確立全軍統率地位的重要切入點。
王霖大義在手。
朝廷詔命,樞密院的調令,和燕王作為天下兵馬大總管的手令,三者齊出。
若真有人不長眼,非要往王霖的槍口上撞,那是自尋死路。
燕青離去,王霖獨自一人窩在軟榻上心思也有些不寧。
西軍作為大宋禁軍精銳,他是不願意出亂子的。因為這將是他賴以抗金的主力之一,絕不容有失。
可他在西軍中毫無根基可言,再加上種家人與他有私仇,未來西軍諸將的抗命,幾乎可以預見。
如何來將風波化為無形,將內亂的損失降低到最低限度,這是王霖一直在反複考慮思考的事兒。
他搖搖頭,輕笑一聲,索性不再去想了。
想想也屬於正常,連偉人當年都曾走過一大段艱難的整軍之路,逐漸才掌控起全軍兵權,何況是他。
而那蔣某人,縱至海島,麾下將士還是分屬各大派係。
因為槍杆子裡出政權,所以這槍杆子是最難掌握的。
他對東軍的絕對掌控和無上權威,建立在他長久以來威望的培養、樹立和思想灌輸上。
又經數戰大捷,地位才牢不可破。
可西軍素來彪悍,百餘年鎮守邊關,絕不是那麼好降服的。
王霖這邊在思慮整軍之事,宋家人卻也同時犯了愁。
在宋家人眼裡,王霖與皇帝無異。
王霖駐蹕在此,夜裡,宋家豈能不獻女暖床伴駕?
但現在的問題是,宋家適齡的未出嫁女子,隻有宋鵬然長子的嫡女宋嫣然了,其餘女子倒也有,但容顏上就差了宋氏雙姝太多。
長子宋浩要送女侍寢,得到了宋年坤的強烈反對。
宋年坤當然是有些私心的。
宋嫣然可是宋家嫡女,若是也得了燕王寵愛,地位就牢牢在他那雙生女兒之上了。
這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果子,豈不是讓老大平白摘了去?
兄弟兩人爭執起來。
宋鵬然聽得頭大,立時怒斥道:“好了,爭什麼爭?傳揚出去,讓人恥笑!”
宋鵬然望向宋浩:“老大,嫣然為宋家唯一嫡女,輕易去侍寢,怕是不妥,會讓人說我們宋家門風不好。”
宋浩眼珠子一轉,突然又道:“父親,我聽京師的表兄說,京師人傳言,燕王喜歡這般婦人……”
宋浩在自己胸前比劃了一下。
宋年坤麵色發紅,呸了一聲。
宋鵬然皺了皺眉:“你何意?”
宋浩乾笑一聲:“父親,幼妹寡居在家,也有五六年了,她容顏秀美,正值芳華……若是能得燕王寵愛,對我宋家有好處,對幼妹也是個歸宿不是?”
宋鵬然麵色一動。
宋浩說得是宋鵬然小妾生的幼女,宋清旋。
先嫁與相州儒生馮氏,結果過門後不足兩年,馮氏就病亡。
馮家家貧如洗,宋家無奈就將宋清旋接回宋家過活。
這樣說來倒也是個辦法,但……姑侄……
宋鵬然一時拿不定主意。
燕青在門外聽聞宋家父子的討論,嘴角噙起一絲苦笑來,他心道看來王爺好色的這名聲,都傳到河北來了。
現在還好,將來若是登基稱帝,那天下獻女進宮者還不得從河南一直排到河北?
燕青乾咳兩聲,推門而入,淡然道:“宋家主,王爺有命,他要徹夜讀書,不要讓人驚擾!”
燕青說完,轉身就去。
宋家人頓時失望起來,王霖此言無非是拒絕宋家此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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