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必要。
以劉延慶看來,若是種家人不識時務,認不清現在大勢和大義、兵權均在燕王之身,再不轉變心態,必有虧吃。
且等著看罷。
但折可求、姚古等一些西軍宿將卻還是拱手與劉延慶見禮,畢竟劉延慶現如今可是西軍主將,日後他們都為下屬。
劉延慶神色平靜,笑吟吟與相識的諸將寒暄客套兩聲。
旁邊的吳玠吳嶙兄弟不知是受到了劉延慶的影響,還是本身就對種師道和種家人不太感冒,也隻起身拱手為禮,道了聲“種相公”,然後便歸座,再不多言。
種浩心中怒起,忖道:真是一群趨炎附勢的狗東西,當日在西軍之中,誰敢見吾父不拜?如今見我種家失勢,馬上就擺出一幅小人嘴臉,恨煞人了。
其實還真是冤枉了吳玠吳嶙兄弟。
嚴格說起來,吳玠吳嶙雖然出身西軍,但並不算是種師道的直係人馬,而他們坐鎮關隴,與種家軍交情本就不深。
與種師道更沒有直接的上下級關係。
種師道神色冷漠,徑自坐在看台上,望向了場中。
此時,蒼涼的軍鼓雷動。
伴隨著密集的鼓點,王霖身穿王袍頭戴紫金冠,胯下雪夜照獅子,從場外疾馳而至。
他的馬後,燕青,嶽飛,馬擴,張浚,劉琦等諸將緊隨其後。
王霖在眾人矚目下緩緩登上高台。
看台上頓時想起了燕王萬勝的歡呼聲,台下的男女學員麵色興奮漲紅,卻是秉持著嚴明的軍紀,凝立如山。
王霖淡然一笑,揮揮手道:“取孤神臂弓來!”
自有兩名虎神衛將準備好的神臂弓和箭壺呈上。
到此時,圍觀眾人這才發現,原來在高台對麵,也就是在南麵看台的前麵,設立了三座箭靶。
但距離似乎有些遠,目測應該超過了三百步。
種師道眉頭一簇,目光陰沉不語。
種浩和郭順對視冷笑,低道:“嘩眾取寵,不過,設箭靶於三百步外,若還能射中,那真就是邪門了。”
旁邊的種為也冷笑起來:“我西軍中神射手,至多也就是一百五十步,超過此,非人力可為也。這廝還真以為自己是神人了。”
折可求、姚古等西軍諸將也都暗暗搖頭,不知道王霖到底要做什麼,如此超遠距離,不可能中的。
傳說中的三國呂布轅門射戟距離是150步,而對於一般軍將軍卒而言,一百步就基本上是天花板了。
劉延慶皺了皺眉,側首衝劉光世小聲道:“吾兒,燕王此舉是……”
劉光世小聲道:“父親,無非是警告軍中宿將之意,尤其是……”
劉光世父子正在竊竊私語,突聽高台上王霖朗聲道:“今日軍校開學大典,孤立三靶於此,其意在於,孤願意與諸將盟約,以三年為期,孤定當率大軍北上,光複我燕雲故土!”
旋即見王霖搭箭引弓,弓來滿月,眾人還不及看得清楚,王霖就已經氣血湧動,用足技能,如流星趕月般在電光石火間射出三箭。
三箭皆中靶心!!
“燕王萬勝!”
“燕王神射!”
校場中微微沉默了片刻,突然就爆發起此起彼伏的歡呼聲來,震耳欲聾。
那五百學員,尤其是那50女學員熱血沸騰,揮舞著雙臂,歡呼雀躍,望向王霖的目光中都充滿著無儘的崇敬和仰慕。
燕王如此神射,天下獨步,絕對無人可及。而燕王,會抽空親自教授他們的箭術!
種師道霍然站起,麵上滿是匪夷所思:如此遠距離,這怎麼可能射中?
他身後,種浩種為等種家子弟張大了嘴,麵色如吃了屎般難受。
劉延慶呆了呆,緩緩起身道:“燕王真神人也!人道燕王天神下凡,看來傳言不虛!”
吳玠吳嶙兄弟飛快對視一眼,麵色雖沉靜,但心中卻著實驚歎。
折可求倒抽了一口冷氣。
燕王之勇,力能伏虎,號稱天下無敵,他隻是略有聽聞,實際心中並未太當回事。
可今日這三箭,足以讓他心驚膽寒了。
這樣的神將,不可與之為敵啊!
姚古麵色呆滯,良久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而在南麵看台上的朱漣等女,蕭奪裡賴和耶律餘裡衍的俏麵因為興奮而變得漲紅。
王霖如何神勇,她們也隻是聽人講過,今日校場一見,她們心中便翻滾起滔天巨浪。
蕭奪裡賴幽幽心歎,天意在宋,否則若是契丹能出此蓋世英雄,又何至於被金滅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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