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瓦猛地站起身,腳步慌亂地朝天啟跑去。
“小心點,彆出聲!”食指抵在嘴唇上,示意帕瓦的腳步聲不要太大,以免吵醒還在熟睡中的人。
帕瓦的腳步頓了頓,躡手躡腳地走向一身濕漉漉的天啟。“嗚…”它的聲音很輕,輕輕地蹭了蹭天啟的小腿,似乎很害怕自己的力量太大了。
天啟輕笑一聲,俯身抱起帕瓦朝桌邊走去。那裡,還有他寫到一半的航海日誌,看來,會有新的內容加進去了。
然而,天啟不知道的是,風暴的怒吼都沒有吵醒的人,卻被他的開門聲驚醒了。
娜美抬頭把視野轉向桌前,微弱的光幕下,牆上投射下的黑影似乎在書寫著什麼,另一隻手撫摸著臥在桌上的貓咪。
娜美好歹也是獨自一人在海上闖蕩數年,心中的警惕從未放下下。但今日,自己卻真的很放鬆,似乎一切都會被保護著。
她的確沒有聽到船外的怒吼,也沒有發現黑暗下的風暴,但小小的開門聲,卻瞬間讓她驚醒了過來。
她睡的很香,已經很久沒有獨自一人在外睡得這麼舒服了。
看著一身濕漉漉坐在桌前的天啟,雙眸中頓時閃過了一層流光,像是發現了什麼。
他的手…
與風暴拔河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對方占據著獨天得厚的條件。天啟能夠支撐到現在,憑借的是自己的毅力與信念,以及身後需要被保護的人。
但這些,終究會在他的身上留下疤痕。
勝利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更何況是與大海的較量。
娜美差點要叫出聲來,因為那條手臂上根本沒有一絲完好無損的地方,甚至可以說是血肉模糊了。
他這是…
天啟的臉色很難看,嘴唇蒼白,臉上的紅潤也漸漸地消散。手中的筆在不停地顫抖著。
倒不是因為彆的什麼,而是他經常喜歡把要做的事情提前結束,然後再去解決彆的。
娜美摟著臉色痛苦的貝利,沒有絲毫動作。
他是海賊,不值得被同情。是世界上最殘忍的敗類,受傷這麼嚴重完全是罪有應得,自作自受。
娜美雙手下意識地攥緊雙拳,手臂的力氣更大了,可憐的貝利麵色已經蒼白了。
不需要被同情,他是海賊,而且搶走了我的財寶,搶走了我的希望。根本不值得同情,而且,貝爾梅爾就是被海賊殺害的。
她把臉埋進貝利的長毛裡更深了。
對,不要被同情。而且,我跟他隻是合作關係,他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把手給我!”
天啟渾身猛地一震,手中的筆摔落在地,帕瓦站起身警惕地盯著她。
被嚇了一跳的天啟慢慢轉過身,卻見娜美正拿著紗布跟傷藥瞪著自己。而癱躺在床上的貝利,一臉委屈的看著她。
“啊?”
“我說,把手給我,我給你包紮一下。”
“我吵醒你了嘛?”天啟本能的把頭轉過去不去看娜美,略微蒼白的麵色有些發燙,竟然湧出了一絲紅潤。冰冷的身體,也多了幾分暖意。
娜美眉頭緊鎖,直接伸過手抓住那條血肉模糊的手臂,猙獰的傷疤仿佛深淵下的黑暗在盯著她,刹那間,娜美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地抓了一下。
是害怕吧…
畢竟女孩子看到這麼嚴重的傷口,都會有點心理不適。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話未說完,娜美直接打斷了他,蹲下身,打開手裡的傷藥輕輕地塗抹在上麵。
“怎麼回事?”
“那個…我說這是我不小心弄得。你相信嗎?”
神特麼自己弄得,哪個蠢貨會自己把手臂傷成這樣。
“說謊!”娜美瞪了他一下,不知為何,天啟正準備說出的謊話突然收了回去。
“我們遇到了暴風雨…”
短短的幾個字,再結合手臂上的傷勢以及濕漉漉的身體,娜美已經看出了幾分真相。
“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是海賊吧,明明可以自己逃走的。”娜美下意識地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娜美心底就是想這麼說。
“哈哈…可能是因為身後的你們是我的夥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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