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駁陸離的坡路上,一顆顆碎石隨著揚起的灰土顫動著。嘶吼的煞氣,仿佛一口洪鐘在不斷撞擊。烏索普撐著顫抖的腿強撐著身體,怒吼道:“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再上前一步。”
讚高抬頭視線轉移向坡路上的長鼻子,顫抖的腿,軟綿綿的胳膊,毫無力量的身體。這裡的每個人,在體格方麵都能夠完勝他。
“噗哈哈哈…”讚高忍不住嗤笑了一聲,身後手持刀劍,一臉凶相的海賊們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嘲笑的聲音,不屑的眼神仿佛一柄利刃狠狠地紮進烏索普的內心深處。
他感到憤怒,悲痛,不甘…
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力量不足以威懾到這些茹毛飲血的海賊。他們根本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認為自己隻不過是個小醜罷了。
烏索普伸手突地一下,從腰包裡掏出一顆赤紅色的彈藥。“看我的,鉛星!”
話音剛落,一聲刺耳的爆炸聲轟然而起。流逝的時間緩慢了下來,整個世界仿佛都被染上了黑白兩色。
嗤笑聲停了下來,他們保持著表情不動,仿佛陷入宕機般得模樣看著緩緩倒下的男人。
空氣安靜了下來,隻有耳邊微微吹拂的海風聲。刹那間,烏索普頓感如芒刺背,仿佛被一柄尖刀頂著脖子,下一秒就會…
陷入死寂中的氣氛在壓抑著,冰冷的殺意波動仿佛蓄勢待發的火山噴口,隨時都會爆發。
“你小子,還真是大膽啊!”讚高的臉色鐵青,怒視著“不自量力”的長鼻子。
烏索普攥緊著手中的彈弓,身體下意識地退了退。他控製不住發抖得身體,控製不住難以壓製的激動。
他沒有退縮,也沒有膽怯。因為身後,是他要誓死保護得村子,是養育自己的家鄉,也是自己最後的底線。
我,我真的做到了!
“你看好,當我數完一二,讚高時。你就會倒下。”鋒銳的刀鋒閃過一絲寒芒,讚高捏著一根細繩吊著刃圈。
“一二…”
“糟糕,是那個催眠。不行,不能看他!”烏索普連忙緊閉起雙眼,忍住恐懼的侵襲與騷擾。
“哎呀媽呀…”
就在這時,一顆拳頭大小的石塊宛若掉線的風箏砸在了讚高頭上。“笨蛋,你就不怕這是障眼法嗎?”
這個聲音是?
烏索普睜開眼睛,刹那間,刺眼的烈陽仿佛一團神聖的光芒聚在他身上,顯得熠熠生輝。“天啟!”
烏索普興奮的說道:“你怎麼在這裡?”
天啟歪頭看著說著廢話的烏索普,無奈的說道:“我為什麼在這裡你心裡沒點數嗎?”
“啊?”烏索普似乎沒有聽懂。
“兩條路,你隻選擇一條路防守,你心是真的大,就這麼放心另外條路他們不會攻上來嗎?”天啟捂著臉無奈的長歎一聲。
昨晚他可是在這裡吹了一整晚的冷風,要不是有暖寶寶貝利在懷裡,今早起來肯定要著涼。
深夜是黑暗的主場,優勢對於敵人而言會更加充足。天啟可不相信敵人單純地隻會走一條路,除非他是傻子。
“欸?!還有另一條路嗎?”讚高捂著腦袋驚道。
還,還真的有!
天啟帶著貝利縱身一躍,穩穩地站在坡路上,冰冷的眼神直視著敵人。“路飛他們呢?”
“他們還在後麵。”烏索普指了指身後。
也就是說,索隆那家夥沒人帶路?
感覺頭又疼起來了…
綠藻頭那家夥絕對會迷路的吧,絕對會迷路的…
掃過一眼岸邊凶相畢露的海賊後,天啟長歎一聲。緊握住貝利遞來的黑棒,擺出戰鬥架勢。
“那,就讓我先上吧!”
話音未落,隻見天啟仿佛化作一道流光直衝中心,一聲聲不絕於耳的慘叫悲鳴著。手中的黑棒揮舞著風聲,鮮血好似炸裂的煙花綻放著。
沒有人來得及做出反應,甚至沒有人看到他究竟是怎麼衝到後方中心的。因為,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天啟攥緊黑棒,黝黑的光澤染上了些許鮮豔的紅色。
“看招!”
天啟眼眸一凝,瞳孔迸發出一道銳利的光芒。手中的黑棒狠狠地朝身後那海賊的下腹戳了過去,好巧不巧地戳在腰側位置。
頓時,那海賊的麵色瞬間變得蒼白。仿佛最珍貴的東西,在剛剛那一刻離開了自己。
身上的殺氣在瘋狂增長,周身流淌的寒意仿佛凝成了實質。沒有人敢上前直視那雙眼睛,那一瞬間,渾身通體發寒,胸口裡的心臟仿佛就會被一柄利刃狠狠地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