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彎著腰,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觸目驚心得傷痕。儘管已經塗了傷藥,卻依然遮掩不住那猙獰的血痕。
船外的戰鬥已經結束了,但天啟留下了一道解不開的心結。
明明自己知道危險,知道未來的危險會傷害到夥伴,為什麼自己仍然沒有及時製止。究竟是自己大意了,還是自己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看著潔白的紗布漸漸地染上一層殷紅,天啟緊咬著牙關遏製住心中的悔恨。
我到底在乾些什麼…
額頭上滲出的汗漬沿著臉頰滴落,天啟瞪著眼睛,滿頭大汗的結束最後一步。
“沒事的,天啟!”娜美突然伸手摸了摸天啟的臉頰,溫柔的說道。
“這並不怪你!”
雖然她心裡明確天啟是喜歡自己的,但是剛才他的反應著實嚇到自己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天啟的反應這麼大,即便自己受了傷,但在戰鬥中受傷再正常不過了。何必如此…
天啟的反應中更多的不像是因為自己受傷,更像是懊惱,悔恨…
他在懊惱什麼?悔恨什麼?
“抱歉,要是我能夠及時的話,就不會…”天啟低著頭,不敢再去看那副麵容。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底突然生出了一股負罪感。
“不怪你…”娜美搖了搖頭,突然想是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嬉笑道:“要是你真的想為我做些什麼的話,給我三千萬貝利就夠了!”
“嗯!”天啟點了點頭,三千萬貝利對他而言隻不過是九牛一毛,算不上太多。如果這些能夠做到的話……也值得。
但,這卻讓娜美驚訝起來。
要知道,她隻不過是對天啟開了個玩笑,並沒有當真。三千萬貝利,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放在普通人身上甚至足夠富裕一輩子了。
“我…我說錯了,我要一億貝利!”娜美咽了咽口水,她之前也聽路飛說起過,這艘船上有個很有錢的人。
一開始,她其實並沒有當真,但是當她看到天啟的那一刻起,她有點相信了!
“沒問題…”天啟沒有絲毫猶豫,他現在隻想為娜美做些什麼。
那傷口,更像是割在了自己心口上。
“你沒跟我開玩笑吧!”娜美突然警覺起來,謊話誰都會說,演技誰都可以有。
但娜美卻突然心生異樣,她不希望天啟欺騙自己。
“沒有!”
“你看著我說話…”娜美挑起天啟的下巴,那雙清澈的藍色雙眸毫無雜質,沒有絲毫隱瞞。
沒有,沒有欺騙,沒有謊言,沒有躲藏。
從小經曆的一切,讓娜美造就了可以通過對方的眼神看到他是否說謊。
而她,從天啟眼中看到的隻有純淨!
被娜美挑逗著,天啟終是按耐不住羞澀,臉頰染上了兩片緋紅,像極了熟透的蘋果。
“好了,路飛那邊應該已經結束了!我們出去吧…”天啟閃過身,像受驚的小鹿似的開門逃了出去。
雖然很奇怪,但是天啟確確實實對娜美毫無抵抗力。甚至有可能腦袋一熱,乾出一些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荒唐事。
這不像真正的他,但卻是更像真正的天啟。
片刻過後,經曆過與克洛的戰鬥,事情也告下一段落。
克洛跟讚高被趕了出去,再也沒有機會出現在這座村子山,甚至有可能再也不會出現在東海。
可雅也的確是個堅強的女孩,經過烏索普的開導後她很快從悲傷中走了出來。儘管眼前所經曆的事情會給她帶來抹不去的傷疤,但這不能成為她前進的絆腳石。
為了守住村子的祥和,烏索普與可雅商榷將這場戰鬥所經曆的一切隱瞞下來。但,可雅並不理解,烏索普是為了守護村莊而戰,理應得到大家的諒解,解除誤會。
但,烏索普是這樣說的…
“無論誤會與否,大家還是會把我看作平時那個我吹牛的小鬼,用不著特地把已經過去的事情告訴大家,這樣會給大家帶來恐懼的。”
“若不是今天這種情況,這種偏僻的小村莊,是不會有海賊來襲的。村裡人也正因如此,才能夠安心度日。”
“你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吧!”
可雅並沒有覺得委屈,因為這是烏索普自己的選擇,是他在背後為村子裡做的一切。就像他所說的,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其實就是最好的結局。
更多的,是因為他是烏索普!
次日,淩晨……
“喂,已經七點了吧。”
“啊,真的睡過頭了,奇怪,今天烏索普怎麼沒來吹牛了?”
“烏索普今天早上怎麼了啊?”
“讓我做事都提不起勁兒。”
“你該去上班了吧。”
“嗯?是嘛,烏索普不是還沒又來鬨事嘛。”
“媽媽,今天烏索普哥哥不會來了嗎?”
“愛撒謊的小子怎麼還不來?…是不是昨天我們說的太重了啊!”
“到明天他一定還會來的呢。”
同時,路飛一夥兒此時正進行著每日必要的進食時間。不過,吃飯時必須要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否則,你的食物很有可能會被某草帽搶走。
“呼…總算出來了。”路飛捏著從喉嚨裡掏出來的魚刺,心有餘悸地說道。
“不妙啊,一定是沒有好好鍛煉喉嚨,才會被魚刺卡住的。”路飛隨手一扔,魚刺好巧不巧地落在了天啟頭上。
“你們兩個,一般人吃完魚應該會留下這樣一個骨架才對吧。”娜美捏著魚尾對著索隆,路飛兩人說道。
帕瓦舔了舔貓爪,打了個哈欠又重新趴了回去。貝利咬著骨頭肉棒,嘎嘣碎,真香!
“吃飽了,差不多該走了!”天啟擦了擦嘴角的油漬。
“我說,你們是不是忘記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天啟伸手捏起沾在頭上的魚刺,隨手一扔,好巧不巧地落在了索隆頭上。
不過,索隆似乎沒有注意到。
“怎麼了?”娜美問道。
說起來,重要的事情似乎並沒有太多,物資基本上已經補充完畢了,就連克洛手中的財寶也被貝利搜刮一空,應該不會有其它重要的事情吧。
天啟抬手架在桌子上,捂著臉說道:“我們的船,昨晚沉了!”
“哈?!”
“啊!?”
“欸?!”
說來也奇怪,明明天啟當晚還在船上,隻不過是晚上出來灑灑水。結果等他回來時竟然沉了,毫無動靜,天啟甚至察覺不到絲毫危險。
即便是貝利,也是一臉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