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隻不過是壓力太大了而已。把這碗清湯喝下去,應該會讓他好很多。”
索隆按耐住心中的緊張,攙扶著天啟坐回去。“鷹眼,那個男人嘛?”
對於阿金口中“像鷹眼的眼神”的男人,卓夫也曾聽說過大海上的傳聞。擁有著世界第一把黑刀,王下七武海之一,世界第一大劍豪——喬拉可爾·米霍克!
緊繃的神經讓索隆的身體做好了預熱,四肢顫抖著,仿佛在歡悅。
烏索普捏著湯匙順著嘴唇倒進天啟口中,路飛坐在一旁焦急地等待著。
貝利靠近腳邊,蹭了蹭天啟的小腿。耳邊的嚶嚶聲顫抖著,也在為天啟擔憂著。
這是它第一次見到自家主人這副模樣,曾經與它們相伴而行的天啟可從未有過如此狼狽的樣子。
帕瓦踩在貝利頭頂上,水汪汪的小眼睛閃過了一絲瑩光,貓爪輕輕地拍了拍,生怕自己用大了力氣。
娜美的突然離開無異於晴天霹靂,給天啟一招沉重的打擊。
他也是個人,是個男人,一見鐘情的女人離開了,怎麼可能會無動於衷,怎麼可能會心神平靜。
如果……如果那一晚是道彆,學會麵對感情的他定然不會讓娜美離開自己。
如果……如果早早地麵對她,或許現在的一切會有所變化。
可惜,世界上沒有如果,回不到過去,也改變不了過去。
朦朧中的身影讓天啟瞬間清醒過來,看著身邊捏著湯匙的烏索普,身旁下巴,鼻尖打結的路飛。天啟明了,如果自己不做出改變,過去仍然還會複刻。
“好了,我已經好多了。”天啟捂著腦袋晃了晃。
“你剛才怎麼了。”索隆雙手抱懷,頭也不回地說道。
“我沒事,隻是太累了。”天啟當然不可能說實話,當然,即便不說索隆也心中明了。
“哼,沒事就好。”索隆隨意地回了句,呼出了一口長氣。
天啟沒事了,也隻不過是解決了當下問題的其中之一。最重要的是事情仍然擺在眼前沒有得到處理,阿金捂著腦袋跪倒在門前,或許是在懺悔吧。
路飛解開臉上的結後,激動地攥緊雙拳。“好,我已經開始熱血沸騰起來了。”
“你好歹也把危險好好想想啊!”
天啟伸手抱起帕瓦往懷裡放,順著宛若絲綢的毛發擼了幾下。果然,情緒稍微穩定了許多。
“這樣一來,我的目標就鎖定在偉大航路了,畢竟那個男人也在那裡。”索隆提起刀鞘,刀鋒閃過,照映著一雙充斥著野心的瞳孔。
……
“真是一群笨蛋,你們這樣子隻會平白無故的去送死罷了。”山治叼著煙吐出了一口長氣。
“話是這樣說沒錯啦,但是把笨蛋兩個字去掉。”難得沒有動手,天啟看著一旁認真嚴肅的索隆。
“自從把天下第一劍客當做奮鬥目標,我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能說我是笨蛋的,隻有做此決定的我。”
他是認真的…
天啟抬手架在桌子上,捂著腦袋看著水杯裡的自己。突然,天啟渾身猛地一顫,仿佛踩空似的。
貝利嘴露獠牙,低吼一聲,帕瓦的毛發猛地炸起。
嗡嗡嗡……
刹那間,一道刺眼的青光閃過,連接著天空,大海仿佛融入一切之中。天啟甚至沒有反應過來,隻有耳邊傳來的嗡鳴聲打醒了他。
整個世界在此刻安靜了下來,但在下一秒,卻傳來了一陣轟鳴聲。巴拉蒂餐廳外,那艘碩大無比得船隻攔腰斬斷,青光劃過,就像是隔開了一張紙似的。
下一秒,又像是從未出現過似的消失在視線裡。
但,在場的隻有天啟,貝利,帕瓦注意到了。那一瞬間……
——大海,被劈開了——
驚天巨響中,克裡克腳下的船隻轟然倒塌,一分為二。所有人的視線被眼前的一幕吸引,深陷震撼。
“克裡克首領,我們的主船……被砍斷了!”
“被砍斷了,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這麼大的一艘船被砍斷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
“快起錨,否則這艘船也會被毀掉的。”
“對了,娜美,還有我們的船!”路飛趕忙起身,一臉慌亂地朝外跑去。
隻可惜,他所擔憂的,既沒有出現在眼前,也不會出現在眼前。
強尼跟約瑟夫傻傻地站在天啟身後,不敢有絲毫輕舉妄動得動作。畢竟,沒有看住船隻,讓娜美離開,他們有著不可缺少的責任。
天啟猛地站起身,朝著巴拉蒂餐廳外跑去。索隆跟在身後,隻有烏索普瑟瑟發抖地躲在桌下。
看著眼前的一幕,天啟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讓他感到難忘的並非那艘悲砍斷的船隻,而是眼前仍未合並的大海。
大海,仍然被砍斷了。
下一秒,一股濃濃地寒意爬上脊梁,天啟下意識地扭過頭看向那破碎的船隻。
那是一艘“棺舟”,充斥著陰森冰冷。微弱的燭火燃燒著綠色火焰,圍繞著那令人咋舌的死神。
此刻,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冰冷的氣流,仿佛刀鋒般劃過肺腑,不留餘力。
天啟看著坐在棺舟上的男人,以及那柄黝黑的長刀。他甚至能夠感受到,空氣的流動都被劃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