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龍的聲音充斥著毒辣,仿若一根根毒針刺激著娜美最後的理智。
這段記憶是無法被抹去的,也是無法忘卻的。記憶中的恐怖就像是盤繞在天空上的陰霾,籠罩著一切。
“說夠了沒有!”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宛若蝴蝶般輕輕地飄在耳邊,娜美猛地抬頭,隻見黑影閃過,衝撞向“痛苦的記憶”。
下一秒,又一道黑影宛若流光緊跟其後,劃向高樓之上。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直拳揮出,強勁的氣壓瘋狂砸在阿龍身上,迅猛的力量甚至讓空氣擠壓的幾近扭曲。
一發接著一發的拳頭像機關槍似的,接連不斷,根本不帶停的。
拳頭的碰撞聲,鮮血四濺,溫熱的紅血濺射在臉頰上,與那充斥著憤怒的雙眼讓天啟顯得極為猙獰。
“說什麼殺不死你!”
“說什麼擺脫不了你!”
“說什麼要娜美做你永遠的勘測員!”
如果說理智會讓天啟麵對戰鬥時會選擇利害,猶豫,那失控的情緒會將理智踩在腳下,不顧一切後果的去麵對戰鬥。
天啟僅存的理智在那一瞬間徹底斷開了,也徹底打開了情緒的枷鎖。失控的憤怒簡直就像是發瘋的野獸,撕咬敵人的每一寸血肉。
接連不斷的強壓瘋狂衝向地心,腳下的地板漸漸地崩裂出一道道蜘蛛網狀般的裂痕。
天啟舉手攥拳,但就在這時,抓住機會的阿龍乘著天啟沒有反應過來,像個泥鰍似的鑽了出來。
鐵拳落下,破碎的聲音落在了腳下,天啟猛地抬頭,縱身躍起,直追阿龍。
“嚇哈哈…就算你突然變強了也不能改變眼前的事實。我跟你之間,有著無法改變的差距。”
“那就是種族!”
白芒劃過,天啟手中的鐵拳憤然衝向阿龍,兩人交戰,身下的高樓卻在不停地崩潰。
沒有武器的加持,戰鬥能力雖然大打折扣,但是天啟並不認為武器決定自身實力上限。拳拳到肉的刺激感讓腎上腺素瘋狂飆升,他的身體也在不停地歡呼。
黑影落下,憤怒下的雙眸爬滿了血絲,蔚藍色的瞳孔上倒映著睥睨自己的阿龍。
“嚇哈哈…es凶藥的效果可不會這麼快散去,雖然我隻有一枚,但在短時間內解決掉你完全沒有問題。”阿龍狂笑著俯視腳下的天啟。
按道理來說,es凶藥的效果會隨著吞服者自身的潛力上限而增強,眼下阿龍的實力層次卻遠遠超過了正常效果。
如果說阿龍的潛力上限有足夠的空間供es凶藥消耗,也算說得過去。畢竟,曾經在太陽海賊團列位乾部的他,潛力上限不會太低。
“天啟,天啟呢?”路飛一臉著急的說道。
“往上麵看!”索隆指著高樓上的天啟。
“打到最上麵了。”山治夾著煙嘴,吐了一口長氣。
“最高層左麵的窗戶……是測量室。”娜美抬頭視線轉移在天啟身上。
怒視著站在高樓之上,睥睨自己的阿龍,怒火衝天,雙拳攥緊,甚至感受不到指尖滲血的疼痛。
天啟手中沒有合適的武器,但這並不代表奈何不了阿龍。
有的時候,身體也是武器。
“嵐腳!”話音剛落,一道鋒利的斬擊劃過撕裂的風聲,席卷而去。
“六式”其一的足技,並非通過踢蹴敵人給予傷害,而是通過超高速且具有威力的踢腿卷起真空產生斬擊攻擊對手,可輕易將目標劈成兩半——嵐腳!
撕裂劃過,蔚藍色的斬氣風波猶如一根長線,筆直地向前攻去。
破碎的碎石顫動著,像被賦予了生命一樣向低處跳落。碎裂的房梁轟然倒塌,阿龍避之不及,摔落而下。
一陣又一陣破碎聲接連不斷的在耳邊響起,天啟看著眼前布滿紙張的房間,驚道:“這些紙,是…”
阿龍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漬,冷聲笑道:“這些可不是普通的紙,而是娜美花費八年時間繪製而成的海圖。”
“對於魚人而言,得到大海的數據無異於探囊取物。但問題是測量士,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她畫得更加準確的人了。”
“那女人是天才!”
天啟拿著手裡滿滿皆是汗水與辛酸的紙圖,還有邊緣染上得些許血漬。突然,眼睛一亮,走上前拿起桌麵上血漬滿滿的鋼筆,冷聲說道:“這根鋼筆上麵,全部被血染在了上麵。”
“這世界上最蠢,最不幸的事情,莫過於將自己的天賦白白浪費。”
指尖溫柔地拂過冰冷的鋼筆,卻消不掉上麵的血漬。天啟沉默著,隻是環顧四周將一切儘收眼底。
無論是牆上的工具,還是腳下的海圖,每一寸都沾染著血漬。倒映在視野裡的紙圖,井然有序的繪製線上卻有著鮮紅。
刹那間,阿龍伸手死死地掐住天啟的脖子,冷聲說道:“對娜美來說,在這裡繪製海圖就是最幸福的事情。當然,他的圖是為了我的野心而畫。”
舉起,雙腳離地,阿龍看著一動不動的天啟,似乎有些得意。
“待得到全世界的大海了如指掌的海圖時,便是我魚人族稱霸天下之時。那時的世界,便是我的帝國。”
“而我的跳板,便是腳下的這座小島,在這東海。”
“告訴我,你小子能夠有效的利用她嗎?”
“所以,不要來阻住我,呆毛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