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西不理噠呐,天啟君!”
天啟腳步一頓,那男人的腳步征服性的向前走了一步。
場麵僵住,男人站在港口前,天啟站在港口外,雙方距離十幾米遠。
“齊斯…”天啟心底五味雜陳,眼神不由自主地躲閃著,不敢直視。
男人的聲音低沉渾厚,充滿磁性,顯得很穩重。但是,卻像寒冰一樣,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冰冷感。
“……”一時之間,場麵陷入了長久的安靜,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怎麼,還想要繼續逃下去嗎?”齊斯語氣平淡的說道,反倒是天啟的腳步猛地一顫,陡然間飄去的微風吹起白發。
貝利靜靜地坐在天啟腳邊,雙眼含著複雜地情緒,激動,緊張,興奮,再到久彆重逢得平靜。
站在天啟肩頭上一動不動的帕瓦,卻是冷靜的可怕。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天啟閉上了眼睛,如釋重負的說道。
齊斯輕笑幾聲,雙手交叉,平淡的語氣卻讓天啟渾身顫栗著不停。
“還記得嗎,當年我們之間的最後一次見麵,也是在這裡。”齊斯眯著眼睛抬頭張望著天空。
“我還是不敢相信,我們竟然走到了這一步。”
天啟語氣顫抖著,壓抑著痛聲說道:“都是我的錯…”
“不不不,這並不是你的錯,天啟君。當年的事情我們誰都不願意看到,但是我們並沒有失去所有。”
“至少,她們依然相信著你。”
恍惚間,清晰的視野蒙上了一層水霧,腦海裡不受控製地倒放著一幕幕歡聲笑語。他隻知道,那一直被埋在陰影下的一麵徹底挖了出來。
那根名為“理性”的弦線徹底斷了!
漸漸地,天啟的雙膝微微顫抖,慢慢的身體沉了下去。
待到快落地時,身體呼的一下砸到地上,兩膝蓋傳來壓抑的悶響聲。
“齊斯!!!”
“都是因為我,她們才會死的!”天啟雙眼噙著淚,他好像看到她們被按在砧板上,亂刀砍死或者活活剖開似的。
那種撕心裂肺的,痛不欲生的折磨正化成千絲萬縷,慢慢地飄散擴張開來。
明明說著逃避,明明說著忘記,每次卻總是不自覺的想起她們臉上的笑容。每每又總是在沉醉時看到了現實,想到了傷痛,然後,冷的感覺再也暖和不起來了。
齊斯的心被狠狠的揪成一團。
貝利和帕瓦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天啟這般痛苦的模樣了,長久以往,他將所有的痛瞞在心裡,隻是為了讓他表麵上看上去強大。
事實上,他隻是不敢麵對。
忘記一段死去的感情、忘記一個已經不可能回來的時光,那個過程,就像戒除毒癮一樣痛苦。
“她們相信著我,可我呢,自持清高、高傲、自大、狂妄,我沒有做到,我甚至再也不能回應她們。”
“我逃避著一切,想讓自己忘掉那些。齊斯,我是個懦夫,是個膽小鬼,我根本不配!”
尖厲而嘶啞的聲音是那麼苦澀,一邊強抑製著又終於抑製不住的哭聲!
說著,天啟身子一陣抽搐,陡然間吹過一陣狂風,倏地間,又消失了。
就像當年一樣!
齊斯沒有動作,隻是靜靜地望著遠處的大海。在太陽的照射下,那張側臉落下了一滴晶瑩的落淚。
“我們,並沒有恨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