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誰？
黑暗中有人在喊。
康斯坦丁？他不是在沉睡嗎？
路明非強忍著頭痛欲裂睜開眼睛。
一身黑色正裝的小魔鬼正端坐在椅子上看著他。
路鳴澤。
這家夥居然現在出現了，路明非還以為他消失了呢。
算算時間，似乎也對，他好像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你……”路明非想要抬頭坐起來，卻注意到自己身前似乎有人。
一頭金發長發隨意地散開，展露出來熟睡中的麵容姣好卻無比蒼白，眉頭緊蹙似乎在做噩夢。
是莎麗。
那個在舞會中吻了他一下便消失的女孩，沒想到這麼快就又出現了。
“你醒了啊哥哥。”
路鳴澤微笑著站起身，走到他麵前：“哥哥你這次太衝動了，為什麼？”
“為什麼？”路明非想了想，伸手撫了撫莎麗的發絲，柔滑的觸感讓他糟糕的心情好了不少。
“你不覺得像康斯坦丁這樣的龍很可憐嗎？”路明非反問道。
“可憐？”
路鳴澤重複了一遍他的話語，稚嫩的麵容呆滯了一瞬。
接著他便捂著自己的臉，好像聽到什麼了不得的笑話那般，肆意地笑起來：
“我親愛的哥哥，你是真的忘記了以前到底發生什麼了。”
“廢話，你又不跟我說，我怎麼知道！”
路明非直接用話語打斷了路鳴澤近乎癲狂的笑，哼了一聲問：“你這次來想要乾什麼？”
“你問我想要乾什麼？”路鳴澤停止發笑，臉上表情有著壓抑不住的憤怒：
“你為什麼要這樣拚命！”
“你知不知道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那漫長的黑夜，我實在是不想再經曆了……”
說到最後路鳴澤的聲音變得滄桑和低沉，他看著路明非身旁的莎麗，嘴角勾勒出一抹很難察覺出不屑的笑：
“感謝這個人類女孩吧，是她透支了身體和精神用言靈??複蘇之光才把瀕危的你救活的。”
“是嗎？”
路明非低頭看著這個趴在自己床邊的女孩，心中有什麼東西莫名動了一下。
前世那麼多年也遇不到一個能夠結婚的對象，這輩子似乎有了一個過命之交的紅顏？
命運總喜歡這樣子開玩笑嗎？
心裡雜亂如麻的路明非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這倒是讓路鳴澤有些意外：“怎麼了？這個女孩難道你不喜歡？”
“我隻是覺得有些煩躁，”路明非重新躺在病床上看著天花板，“為什麼我要在這樣一個世界遇到這樣一個女孩呢？”
“龍王也好，混血種也罷，都是些鬼玩意。”
“有女孩子喜歡我，未必是什麼好事啊。”
路鳴澤看著他，良久才說出一句話：
“你變得不太一樣了哥哥。”
“有什麼不一樣，我還是你哥。”路明非沒好氣地回應，反正這家夥就綁定在他身上，有這麼一個弟弟也不算太吃虧。
“沒關係的哥哥……”路鳴澤輕聲說著，臉龐上閃過不易察覺的暴虐，在路明非耳邊說：
“沒有什麼人可以阻擋我們，如果這個世界你不喜歡，那我們就……”
“將這個世界毀滅！”
窗外的風吹進來，路明非感受到了臉龐上的一絲涼意。
小魔鬼路鳴澤消失了，他現在離開了由他構成的夢境，回到了現實世界。
“路明非你不能死……”
趴在床邊的莎麗在睡夢中囈語，聽得路明非好笑又感動。
他決定趴下去，好好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