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這才徹底清醒過來，夏彌的臉蛋掛著戲謔的表情笑著看他，一副“不會吧我的師兄居然是大色狼”的樣子。
“我昏迷多久了？”他出聲問。
“三天啦！這三天你就靠醫院的營業液活著！”夏彌指了指旁邊那條細長透明的輸液線。
“我居然還活著……”
這話說的就有點不知好歹了。
夏彌當時啪一下，雙手拍在被子上站起：“拜托大師兄！是我讓你死裡逃生的，能不能開心一點？你被漂亮學妹英雄救……”
“應該說是美救英雄！”路明非推開門走了進來，衝著兩人擠眉弄眼：“二師兄來看大師兄了！”
“這是什麼怪綽號……”楚子航已經無力吐槽道。
夏彌和路明非兩人都笑了起來，病房內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笑聲過後，路明非走到病床前：“怎麼樣師兄，感覺如何？”
“彆提了！他剛才還似乎遺憾自己沒有死！”夏彌氣呼呼地，“救他真的一點成就感也沒有。”
“不是……”躺在病床上的人無力反駁。
“我這師兄也不想死的，他隻是沒辦法。”
路明非歎口氣，夏彌則是看著楚子航：“為什麼？”
“什麼？”他疑惑。
“為什麼把自己的性命看得那麼輕？早知道你覺得自己爛命一條，我何苦拚死拚活去救你？！”
“抱歉……”
楚子航的語調罕見柔軟下來，接著他開口，聲音低沉：“很久以前，有人在我背後死了，而我除了拚命跑以外什麼都做不了……”
“等我明白自己是個懦夫以後想要回去找他的時候，卻再也找不到了。”
“從那以後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你還有命去拚，就不要等後悔以後。”
楚子航說完了，路明非啪啪鼓掌：“不愧是我師兄，最後一句話可以作為我的座右銘！”
“什麼？！”夏彌轉頭瞪眼，指著楚子航：“他這就是逞強！明知道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他還是堅持去做，還給自己找個好借口，這不是逞強是什麼你說！”
“我更願意稱之為偉大的個人英雄主義，”路明非攪著稀泥，“看來大師兄受美國價值觀影響很深嘛，咱們中國可都是推崇集體精神，團結就是力量！”
“喂！你到底站誰那頭？”夏彌充滿殺氣的眼神盯著他。
“你們誰不都一樣嘛。”路明非嘻嘻哈哈，一點也不介意。
“對了，我去給你們打點飯，應該都餓了，學妹可是從你回來以後就沒怎麼……”
“你給我走啊！”夏彌推著路明非，像轟蒼蠅一樣將他轟出了加護病房。
夏彌回到座位上，扭頭過去不再看他。
房間裡再次安靜下來，楚子航莫名感到有些不適應。
他抬起頭來看，愣住了。
夏彌抱著膝蓋，像隻小貓那樣蜷縮在硬木椅上，長長的睫毛搭下來，在陽光下濃密如簾。
她睡著了，想必這幾天她都沒好好休息。
楚子航就這樣盯著她看，陽光照耀在那張臉蛋上，夢中天使的麵容似乎清晰可見。
病房的門口被打開了一條縫，路明非端著飯菜輕輕地走進來，把飯菜盒放在桌子上。
“好羨慕啊，有這麼個漂亮學妹守在你身邊……”
說者有意，聽者也有了點心。
“不過師兄你接下來要小心了！”
路明非話鋒一轉，聲音嚴肅：“絕對不要再使用類似那樣的能力了。”
“你真的會死的！”
路明非在心裡加了一句：“我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