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道。
“臭小子！還以為你又生氣了呢！”楚父那邊似乎鬆了一口氣，又道，“在校門口等我，老地方。”
老地方指得是校門口的報刊亭，在仕蘭中學建校前就已經存在了，老板是一位老爺爺。
“子航，又在這裡等你爸爸呢。”
老板和他打招呼，蒼老的雙手努力把報亭兩邊的鐵門合攏。
“嗯。”
楚子航上前幫忙，這種事對於他這種好學生來說是常有的事情。
“還是子航好，有些小家夥還總笑話我說我老了，”老板笑嗬嗬地，看著他，“子航，有喜歡的女孩嗎？”
“沒有吧……”楚子航搖了搖頭，腦海裡莫名閃過一個身影，但是他卻想不起來她的麵容。
“年輕人就該多談戀愛，這才叫青春嘛！”
老板拍了拍他的肩膀，又伸手指了指旁邊：“你看那個女孩，我覺著就不錯，挺適合你。”
楚子航順著老板的目光看過去。
黑色長發披肩，沐浴在夕陽下的麵容微微發光，白色短袖外套著一件卡其色小馬甲，藍色牛仔褲也掩蓋不了她那纖細修長的腿型，正朝著報亭的方向走來。
“你看她往這邊來了，去搭個訕？”老板調笑道，卻發現他正呆呆地看著那邊。
女孩走近，看到楚子航的瞬間伸手打招呼：“嗨！楚子航！”
“你認識我？”楚子航有點懵。
“那當然，我可是你的頭號粉絲！”女孩張開嘴露出可愛的虎牙，“下個星期的籃球比賽要加油啊！雖然我知道你肯定會贏！”
接著她又轉身看向楚子航旁邊的老板：“叔叔～關門了嗎？”
“沒有沒有，你要點什麼？”
老板一看兩人相識便拿出鑰匙解開了剛剛鎖上的鐵門。
“我要芒果味的冰淇淋，兩個！”女孩伸出手指比劃出一個v字型喜笑顏開，又靠近楚子航，戳了戳他的肩膀：“他付錢！”
“嗯？”
楚子航不太明白，麵前女孩看他這一副傻乎乎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出來，雙手叉腰：“怎麼？請我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吃兩個冰淇淋很過分嗎？”
那語氣理所應當，帶著一股我是天下第一美少女的張揚氣勢。
“你叫什麼來著？”楚子航很自然地講話題轉移。
“拜托！我叫夏彌！你能不能把米那個用功讀書的腦子放在記人名上麵！”
女孩氣呼呼地瞪大眼睛。
夏彌？
這個名字他好像聽過。
記憶中有個同學曾跟他說：“今年的舞蹈團團長很漂亮哦！好像叫夏什麼來著……”
“你是仕蘭中學的舞蹈團團長？”楚子航的語氣有些不確信。
“難道你隻記住了我穿裙子和絲襪的樣子？”夏彌接過了老板遞過來的冰淇淋，並把其中一個分給他：“拿著吧，楚子航同學！”
楚子航接過冰淇淋，夏彌轉身就走，還沒忘記揮手：“到時候彆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約定？”楚子航有些懵，什麼時候說過的？誒不對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來著……
“看不出來啊子航，原來已經開始談戀愛了啊！”老板摸著下巴看著女孩離去的身影。
“戀愛？”楚子航同學更懵了。
“人家這個態度，你們之間不是談戀愛是什麼？”
老板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兒子，你老爸來了！”
一輛老舊的黑色奔馳停在報亭旁邊，駕駛位的窗口伸出一個男人的腦袋在喊。
“爸爸……”
楚子航喃喃自語，眼眶中有著晶瑩的東西在流轉。
好像很久沒見麵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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