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微微一笑,道:“彆說我了,我之前去靈符堂打聽你的消息,沒想到隨便一問,就得到了你的消息。
聽說你已經成為靈符堂預備長老了,嘖嘖,最年輕的預備長老,看來你混的很是不錯啊。”
陳景招呼陸遠坐下,笑道:“以你的符道天賦,在小地方實在是屈才了,來到天雲寨,才算是真正能夠施展所學,一展抱負。”
聽到陳景的誇讚,陸遠並沒有露出得意的表情,而是麵有難色,輕輕歎了口氣,沉聲道:
“我的性格彆人不了解,你還不知道麼,我一向不喜張揚,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不要這些虛名,安心畫符賺錢,然後提升實力。”
陳景心中一動,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彆問了,一些小事,我能解決的。”
陸遠搖搖頭,沒有多說。
在他看來,在他逃走的那次中,陳景雖然表現出了極強的實力,但陳景最多也就能和練氣後期擁有中品法器的人一爭長短。
這種實力在青角寨那邊,足以成為手握大權的獵頭,甚至一寨之主。
可放到天雲寨,就算不了什麼了。
他現在也擁有中品法器,實力也到了練氣七層,他解決不了的事,陳景也解決不了,告訴陳景,隻會讓自己好友徒增煩惱。
既然如此,何必多說呢。
“你這明顯是遇到了難事,有事就說出來,和我客氣什麼,當初在山寨,你一回來就教我畫符,那時候我何曾和你客氣過。”
陳景眉頭一挑,道:“就算我幫不上忙,也能幫你參詳參詳。”
“這……”
陸遠略一猶豫,最近這件事將他弄得焦頭爛額,卻沒人可以分享,也需要一個出口。
陳景這麼一說,他也就不再隱瞞,說了起來。
原來,陸遠來到天雲寨後,他從偏僻之地過來,沒有太多培養,年紀輕輕就有練氣後期修為,而且是高級符師,如此天賦,在靈符堂也是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陸遠很順利的融入靈符堂中,並且不少靈符堂中的勢力,都向他拋來了橄欖枝。
他初來乍到,又是孤身一人,人生地不熟,很多事情都沒有摸清楚,為了避免貿然加入,成為靈符堂各個山頭勢力之爭的犧牲品,他並沒有選擇加入任何一方勢力。
不過,是金子總會發光,沒多久,陸遠的天賦和沉穩個性,就是引起了靈符堂一位白姓長老的注意。
兩人成為了往年交。
白長老年事已高,為靈符堂辛苦了半輩子,是功勳長老之一,深受靈符堂眾人尊重。
之後,在一次內部大會上,白長老表明有告老還鄉之意,直言要將自己的長老之位傳給陸遠,將陸遠提拔為了預備長老。
隻等他真正離開,陸遠就會遞補成為靈符堂長老團成員之一。
要成為長老,首先要是高級符師,其次要有練氣後期修為,這兩點陸遠都達到了。
本來這是件好事,不過,白長老的決定,也是引起了靈符堂一些長老的不滿,這其中就要牽扯到靈符堂一些內部鬥爭了。
白長老沒有收徒弟,子嗣中也沒有高級符師。
他這個長老席位,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這些年來靈符堂有不少高級符師都一直向他獻殷勤,為的就是這個位子。
可白長老到頭來,竟然要將位置傳給才來靈符堂沒多久的陸遠,自然引得一些人不滿。
其他人還好說,其中一人名叫孫瑋,他所在的家族,乃是靈符堂一大山頭。
這些年來,孫瑋對白長老一直頗為殷勤,早就將白長老的這個席位,當成了自己囊中之物。
聽聞此消息後,自然是怒火中燒。
他二話不說,直接找到陸遠,警告他有些東西不是他能夠觸碰的,要是識相的話,還是自己拒絕為好。
陸遠不想招惹麻煩,孫家作為天雲寨豪族之一,府中高手眾多,而且和執法隊也有關係,無論是背景還是實力,都不是他能夠招惹的。
陸遠當即表示,自己會向白長老說明,放棄這個長老席位。
見此,孫瑋非常滿意,立刻換了張臉孔,邀請陸遠加入他們孫家,成為客卿。
陸遠當即表示拒絕。
讓出席位可以,成為客卿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知道,加入孫家成為客卿,是要在執法隊的見證下,簽訂種種苛刻合約的。
一旦加入,陸遠就被徹底綁在了孫家的戰車上。
他明白孫瑋這是覺得自己口說無憑,想要借此將他牢牢控製住。
另外,就算不提那苛刻的合約,從感情角度上,陸遠知道形勢逼人強,可以選擇隱忍,但加入孫家卻是不可能。
他來到靈符堂,深受白長老照顧。
而白長老不止一次向他說過,非常討厭孫瑋這個紈絝子弟。
要是他加入孫家,成為孫瑋的走狗,白長老會怎麼看他。
而孫瑋為人偏執,認定陸遠不願意加入他們孫家,那麼之前說的話隻是在口頭敷衍他。
加上陸遠雖然找白長老說了自己願意讓出席位,可白長老性格執拗,在幾次內部會議上,還是堅稱要將長老之位傳給陸遠。
他反而安慰陸遠,等他在一年一度的交接大會上,正式將長老之位傳給陸遠。
陸遠成為了長老,身份不同,那孫瑋就算心有不甘,也不敢貿然對他使絆子,讓他不必擔心。
可是陸遠根本不想介入這些爭鬥之中,但他一時之間又無法改變白長老的想法……
於是,孫瑋後麵常常找陸遠麻煩,讓陸遠不堪其擾。
“孫家?”
陳景聽陸遠將事情說完,眼中浮現出思索之意。
在來天雲寨的路上,他就通過宋紅鯉,了解了天雲寨的勢力格局。
其中,以江重為首的執法隊,背靠青元宗,是絕對說一不二的官方勢力。
此外,靈符堂、靈丹閣、百煉堂、加上天雲拍賣會,他們的堂主、閣主、會長背後也有築基家族的影子,並稱為四大本土勢力。
而孫家不過是靈符堂的一個山頭罷了。
這件事在陸遠看來,算是個難以解決的麻煩,不過,對陳景來說,就不算什麼了。
都不需要找江重出麵,隨便找魏勝或者鄭貴元說一聲,以對方執法隊的身份,就足以將事情解決。
就在陳景思索之時,忽然門外傳來一陣喧嘩之聲。
陳景轉頭看去,隻見一輛華貴的馬車緩緩駛來,停在了茶樓門口。
一名身穿灰衣的仆役,從車頭跳下,連忙跪了下來,附身當做人凳。
車廂的布簾被掀開,一隻腳先是探出,踩在人凳之上。
隨後,一名麵色陰鬱的青年顯露而出,在幾名灰衣人的簇擁下,大步邁進茶館之中。
“見過孫少爺!”
“孫少爺安好!”
隨著陰鬱青年踏入茶樓,不少人都是認出對方的身份,臉上露出驚懼之色。
那茶館的夥計一溜煙的跑過去,朝對方問好。
就連茶館老板也迅速走出,朝對方客氣的打著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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