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怎麼做的?”李寒衣衷於修劍道,但絕非不問世事,關乎雪月城,關乎中原安危的事,她必定衝在第一位。
以往司空長風會跟他談及城中之事,現在司空長風還沒有回來,她自然不知曉那邊發生的事情。
“羅刹堂中有一門禁術,那和尚稱‘悲天憫人’,他憑借這門禁術廢去了大覺幾十年的修為,同時也化去了自己的一身功力。他說‘佛門羅刹堂的三十二門秘技他不會帶走一分’!”
李寒衣:“倒是識時務!隻是沒有修為在身,他怕是寸步難行。”
“不!有些天才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他由魔入佛,廢去了羅刹堂的功力卻意外通曉了佛法六神通中的其中三通,神足通,天耳通,天眼通!”
“......看來是有些門道,不知道放虎歸山是對還是錯。”李寒衣歎息一聲。
不知過了多久,裡屋的人不再發問,木屋內又安靜了下來,隻餘屋外淅淅瀝瀝的水聲。
趙翎予倒頭打算繼續睡覺,但經過剛才漫長的閒聊,他的睡意已經消散,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了。
這一夜注定難眠,趙翎予起身輕輕依靠在木牆上細聽了一會兒,小聲問道:“師尊,我能問您幾個問題?”
.......
等了好一會兒都沒動靜,趙翎予歎出一口氣,苦笑連連,他還以為師尊會願意跟他聊聊呢,看來是自作多情了。
正當他躺回毛皮毯子上準備睡覺時,臥房的門卻被推開了,趙翎予忙坐起身,就見李寒衣踏入走出,徑直到了桌邊坐下。
“你想問什麼?”
起身走向桌子另一邊的趙翎予愣在原地,這聲音!?不是沉悶的男子聲而是清脆的女子聲.......難道師尊沒帶麵具?
“愣著乾什麼?過來。”
“好,好的。”
趙翎予來到桌邊坐下,抬眼看去,到嘴邊的話突然就問不出口了。
此時的李寒衣確實沒有戴往日那個古怪麵具,而是以灰巾遮住了半張臉,光線昏暗,但他依舊看得真切。
纖眉似柳,眼若星辰!
真的如同夢中一般,眉目如畫,令人失神。
砰砰~趙翎予的心跳得很快,感覺像是要衝出胸膛,這難道就是砰然心動的感覺?
不!這很不正常!他穿越而來,曆經了兩個世界,前前後後也見識過不少貌美女子,卻從來沒有生出過這般奇怪的感覺。
他用力甩了甩頭,將這種異狀歸咎於趙玉真的陽魂,定然是那陽魂暗中作祟,不然初次見到一副眉眼,僅僅隻是一副眉眼,怎麼會有人......
“你想問什麼?”李寒衣凝眉望著舉動異常的徒弟,重複了一句。
這家夥說要問話,現在她人出來了卻又呆愣著久久不吭聲,當她是泥捏的嗎?李寒衣沉下臉:“一晚上折騰不休,你到底想乾什麼?”
噗~趙翎予想吐血,到底是誰折騰誰了......心中吐槽,嘴上卻沒敢造次,“那個......師尊為何整日帶著男人麵具?”
李寒衣好看的眉頭輕輕一挑:“關你什麼事!”
......好吧,趙翎予隻好換一個問題:“師尊為何練劍?”
“守護中原!”李寒衣毫不猶豫地回答。
真是宏願!能以天下為己任,趙翎予非常佩服,但這不是他想要的回答,遂又問道:“當初雪月城中應該有眾多無上武學,師尊為何偏偏選擇止水劍訣?”
“怎麼,這你也要管?”李寒衣沒好氣地瞥他一眼。
“我就是有點好奇。”趙翎予的目的其實很簡單,李寒衣距離止水劍訣的第四重應該隻有一步之遙,如果能從中找到突破口,助她晉升神遊,那麼一切都將結束,悲劇也將改寫。
“止水生心悟,浮雲當可提。”李寒衣起身來到窗邊向外望去,“修煉止水劍訣其實就是在修身。人心永遠像一股流水,心波識浪不能停止,永遠不能悟道,永遠不能得道。”
“所以要認識自己,必須要把心中的雜念、妄想靜止,才可以明心見性。此所謂人莫鑒於流水而鑒於止水,唯止能止眾止。”李寒衣繼續說道。
趙翎予愣愣的聽著,好在也聽出了些門道。
李寒衣的心已經再難平靜......所以這便是她沒能修成止水第四重的原因?那豈不是沒有辦法破解了。
“好了,你自去領悟吧!”李寒衣見徒弟陷入沉思,便不再多言,轉身回房打算休息,走到房門口又轉頭警告道:“莫要再打我休息,否則......”
否則什麼?她沒有說,但趙翎予從她關門的動作中似乎領悟到了深意。
無非又是掃地出門的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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