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機到了!”
這時,蘇昌河怒喝一聲,黑色的閻魔之氣暴漲,山林間陰風狂嘯,那蓄力已久的閻魔掌順勢拍出:“我有閻魔一掌,送劍仙入殿!”
蘇昌河來勢洶洶,趙翎予還未穩住身形,那漆黑幽暗,滲透著陰冷氣息的一掌便已到了眼前。
完蛋了!趙翎予心中大驚,倉促間提起右掌迎了上去。
兩掌相接,一瞬間,趙翎予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寒冷,一縷縷至陰至邪的黑暗氣息正順著他的手臂,迅速湧入身體!
轟~趙翎予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
直直飛出三十餘步,還在不斷後退,蘇昌河蓄力一擊的威力可見一斑。
儘管如此,趙翎予的左臂卻如鋼鐵澆築一般,死死扣著懷中之人,未鬆動半分。
“你快要死了,還不把我放開?”李寒衣一臉焦急。
趙翎予沒有回答她,借著後退的力道,又往後一躍,跳到了半空中,隨即抬手引劍,三道劍光急速掠來,分割了雨幕。
唰!三柄劍瞬間出現在了他腳下,載著他衝入夜幕。
望著夜幕中逃竄的身影,蘇雨落麵色古怪的與身旁的蘇暮雨對視了一眼,有些不敢置信的嘀咕道:
“我還以為劍仙都不會跑呢?”
在他們眼裡,重傷之下還受了大家長剛才那一掌,是絕對跑不掉的。
“追上去,絕不能放虎歸山!”蘇暮雨收起所有傘刃,踏步便要追出去。
蘇雨落也收劍入鞘。
大家長卻轉過身,輕輕歎了口氣:“怕是追不了了。”
兩人回身望去,頓時嚇了一跳,他們的身後,竟不知何時多出了一人。
一個手持拂塵的白袍道士正站在那裡,道士似乎很老了,須發都已經白透了,又好像還很年輕,眼睛清澈而明亮。
道士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句話也沒有說,臉上的神情似乎還很和善,輕輕地擺著拂塵。
“一個三十多年不出山的道劍仙,下了山,一個坐鎮欽天監的老神仙,踏出了天啟。今天可真是熱鬨!”大家長冷冷地說道,眼神極是不善。
他知道,今日的任務怕是要宣告失敗了。
以這種淒慘的結果收場,真叫心中鬱結,難以接受!
齊天塵閉目感受著現場留下的氣息,麵色沉重的歎息一聲:“看來終究還是來晚了......”
大家長皺眉問:“老神仙可還有事?若無事,我們還有急事要辦,就先行一步了。”
白袍老道緩緩睜開雙眼,一道精光閃過,隨即隻一擺拂塵,轟一聲響,眼前瞬間出現了一條幾十丈長的溝壑:“請大家長莫過此鴻。”
果然如此!大家長眼神冰冷,身體卻退了一步:“當今國師有令,自然不敢不從。”
原來這鶴發童顏的老者真實身份竟是北離國當朝國師,欽天監的監正,那位從不出天啟城的老神仙!
齊天塵欣然接受了這份恭維,笑著點點頭:“那便謝大家長了。”
“我們要留在這裡,替我暗河前輩收屍,國師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大家長明知故問,頗有些挑釁意味。
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這一地散落的屍體,全是他們暗河的人,而且有半數還是滿頭白發的老者,死狀可謂淒慘。
齊天塵掃視了一圈,歎出一口氣:“自然不會。他們之中,有幾位還與我有不淺的交情,沒想到竟是為了此間之事奔波,更沒想到會喪命於此,哎~”
蘇雨落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在傳說中已經幾乎神仙的老道士一眼,隨後依大家長吩咐收拾現場。
隻有蘇暮雨難得地對齊天塵露出了幾分恭敬的神情,甚至微微側了側身,對其行了個禮後才轉身收拾現場。
齊天塵不再理會他們,轉過身,一步一步地往山中走去,那方向赫然就是憂劍仙遁入夜幕的方向。
落雷山。
兩人從半空中墜入了一處樹林中,翻滾了四五圈才停下來。
李寒衣向後望了一眼,見沒人追來,立刻奮力掙紮,低聲怒喝:“你鬆開我!”
趙翎予恍若未聞,摟著她站起了身,再一次禦劍而起。
“你現在傷得比我還重,連禦劍都不穩,怎麼跑?快點放開我!”李寒衣掙紮無果,隻好講起了道理。
“那是因為你太重了!”
“胡說八道!快鬆開我,我帶你離開。”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要乾什麼嗎?”趙翎予嗬笑:“彆傻啦,我是不會鬆手的!”
李寒衣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問:“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嗎?”
“我在帶你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