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指令要下達。”安東尼此刻不像是在隋靖麵前那般唯唯諾諾，反而真有點主神的氣勢。
“主神的指令即為神諭。”主教低著頭“我們自當遵從。”
“很好。”安東尼揚起嘴角。“那就將淨化日提前吧。”
“什麼？”主教震驚得瞪大了雙眼。“主神，淨化日的時間可不能隨意更改，而且，新來的那些客人軀體上的臟汙都還沒有被完全去除，這個時候進行淨化儀式，是不是有些草率？”
“主教。”安東尼幽幽說道。“他們已經非常乾淨了，現在最為要緊的是隱藏於眾人之間的汙穢之物。你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它們藏匿於我們之中，然後一步步侵蝕掉所有人嗎？”
安東尼質問道“你難道想成為那個致使大家都染上邪物的罪人嗎？”
“我不是。”主教急切地想要解釋，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他總感覺今天的主神怪怪的。他不死心，還想再勸一勸。“可是主神……”
“普林斯。”安東尼打斷他的，眼光沉沉。“你想違背我的指令嗎？”
“不敢。”主教將頭埋得更低了。“我這就去辦。”說完，他提起腳步迅速朝門外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著主神似乎變了。他以前不會這麼肆意妄為，不計後果，也不會想一出是一出。
而且今天見到的主神，外貌上也好像有些許細微的變化。不過他上一次見到主神真容已經是幾十年之前了，記不清了也是很正常的。
這個已經頭發花白的年邁老人怎麼也不會想到，他所崇敬的主神，早就換了一個人了。
——
“姐姐？”顏辭眼睛死死盯住自己前方披著素色鬥篷的修長身影，就連聲音都微不可覺的有些發抖。
修長人影在原地停下了，卻沒有轉過身來。
顏辭兩步並作一步快速朝那人走去，眼眶中湧出淡淡地霧氣。她真的很害怕，害怕隋靖會出什麼事。
“姐姐。”顏辭繞到隋靖麵前。見著隋靖目前的裝束和樣貌，驚得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姐姐，你的頭發……”
她努力壓下自己心中的疑惑與驚訝，舌尖在嘴裡繞了一圈，隻說出一句。“你，沒事吧？“
“你又是何人?”隋靖聲音依舊清冷，顏辭卻一下子聽出了隋靖的不對勁。
她這才注意到隋靖的眼睛，那裡麵有她從未見過的邪氣與那驚人的寒意，就連她們初見之時，也沒達到這種地步。
“姐姐，你不記得我了？我是顏辭啊。”顏辭不由自主地朝後退了兩步，不敢相信隋靖竟然失憶了。
“顏辭？”隋靖低聲重複了一遍。“不記得，不過你說我是你姐姐，想必你也是神了。”
不等顏辭解釋，隋靖又自話自說道“可我並未感受到你身上的神力。”她輕挑了挑眉“你不會是派來殺我的吧？”
顏辭臉上的血色一下子褪了個乾淨。“不是，我，我……”顏辭嘴巴張了又合，卻說不出一個多餘的字來。
“無所謂了。”隋靖像是不在意般扭過頭，輕飄飄道“既然是妹妹，那就跟著吧。”
說罷，也不管顏辭到底有沒有跟上，她徑直朝著她和安東尼約定的教堂大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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