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們兩個叫嚷了這麼半天,也一直沒人進來過。
但就在此時,外間卻是馬蹄聲聲響起,與這幾日刻意在帳篷外橫衝直撞的那些人馬不同,聽這聲音,分明就是衝著這邊來的。
兩個武將馬上按刀肅立,神色也愈發猙獰起來,偏頭看了眼年輕太監,雖未出聲,卻好似比出聲更管用。
他娘的能不能給老子站直了,聖上的臉麵都給你他娘的丟儘了。
或許是這兩個莽夫武將的氣勢夠足,年輕太監咳嗽了一下,竟也有些安全感在身,當即挺直胸膛,看向簾帳口。
這時候,帳篷的簾帳就被粗魯的掀開,有一道不矮的身影先是彎腰進來,然後才被兩個麵色肅然的武將驚了一驚。
不過很顯然,也隻有如此了。
來人方麵大耳,一身白衣儒衫,手持折扇微微下躬。
“使者舟車勞頓,想必可是已經歇息好了?本官李嗣源,奉晉王之命,特來請使者去太原麵見晉王。”
兩個武將神色隱隱發怒,這廝好生無禮,堂堂天使豈是一個“使者”就能打發的了的?聽起言語似乎沒什麼毛病,但聖上所遣之使者,見一個晉王還用得上麵見?
但他們隻是冷哼一聲,主使之人並非他們,這太監是上頭指派到來的,且看他有什麼樣子。
果然,這年輕太監雖然方才看起來一副貪生怕死的樣子,但畢竟大唐威名在外,他又手持聖旨,再無一絲怯懦神色。
“李大人何出此言?若不是將我等囚禁於此,聖上之詔書何至於等到今日,聖上諸事煩身,本就還等著本使回去上奏,晉王此舉,怕是有些不妥。”
聽見他這麼一說,兩個武將才微微點頭。
如此,才不算墜了聖上的威名。
李嗣源微微一愣,然後才灑然失笑般的點點頭。
外間有晉軍士卒好奇的探頭進來,就見李嗣源拱手行禮。
“此次是下麵之人做的錯事,使者放心,之後必然嚴懲之……如此,使者可願意動身去太原了?”
帳中幾人才如此作罷,也就隻能先占個如此的口頭便宜了,再多,恐怕就不是如此簡單說說了。
幾人出去之後,能看見外麵居然早已圍了一圈人,人人皆是高大披甲的晉地男兒,人人麵色猙獰,虎視眈眈的盯著出來的三人。
年輕太監臉上稍帶著些許畏懼之色,但兩個毫不服軟的武將將他簇擁在中間,亦是同樣瞪著虎眼頂回去。
大家都是高大漢子,不過隻是仗著現在人多罷了,有本事真刀真槍上戰場乾一架,看誰最後趴在地上服輸。
而李嗣源顯然是喜見如此的,隻是命人給三人牽來坐騎,卻並不讓人遣散圍觀眾人。
而三個從洛陽來的使者沒有看見,在軍營深處的望樓之上,有一披散長發身著軟甲的俊朗男子,一手把持著木欄,一手下意識的想要捏起唱吟幾句,但方一張口,就停了下去。
他的身邊,並無鏡心魔。
李存勖的神色變冷,看著三個洛陽的使者隨著李嗣源離開,偏頭詢問出聲。
“父王可曾說過,幾時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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