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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天子一朝臣,今朝不認前朝人。
當車隊終於抵達洛陽過後,上官雲闕才極為尷尬的想到了這麼一番話。
“老段,之前你可不是這般樣子的……”
一連坐了千裡的馬車,上官雲闕隻感覺身子都要被揺散了也似。
待看見迎接之人過後,他心理才愈加茫然起來。
四爪飛魚紋的紅色錦製飛魚服,頭佩烏紗繡金襆頭,腰仗繡春刀。渾身上下無不彰顯皇家近衛軍的華貴氣質,尤其是這般裝束,整個天下僅有四人才有。
我的乖乖,縱使是不良人,大唐一朝何時有這般神氣的裝扮?
上官雲闕稍有些苦澀,卻是極其不岔的打趣車隊正前方的段成天。
“老段能耐啊,如今都混成了這般模樣…”
段成天的身材雖然略顯矮胖,但由於錦衣衛服飾都是特製而成,穿在他身上也甚是神氣華貴,哪裡還有之前豆腐販子的低調憨厚形象。
得見故人,段成天也稍稍有些窘迫尷尬,特彆是看見馬車上下來的是與他私交不錯的上官雲闕後,令他下意識的咳嗽一聲。
“兩位大人此去回返,你怎的也被在哪裡捎上了?”
這支足有近百輛大車,護衛五六百的車隊人馬,就是一路北上回返的屍祖侯卿以及溫韜一行人了。
作為李璟嫡係中的嫡係,侯卿雖然亦有何處皆可逍遙的心思,但他和溫韜都被掛了一個指揮僉事的名頭,既能方便行事,且名、權也都有了。
此去吳越一行,不但拿到了《乙巳占》及《七星決》,吳越王錢繆為以示親近,特上貢了百輛金銀財物,並再次起書表示奉大唐正朔。
至於屍祖旱魃,則留在了吳越錢塘,有要事處理,暫時不得回返。
雖然不良人上下多認為段成天等一批洛陽不良人有背叛大帥的名頭,但上官雲闕素來就另有想法,倒也不會計較這番。這會捏著蘭花指,上下打量著這錦衣衛千戶,接連稱奇。
“這身衣服倒也漂亮的緊,平時看不出來老段你竟適合這種富家翁的打扮…”
段成天隻是揮手讓他彆在這打趣,大步上前過去,向倚靠在馬車上的侯卿及站在旁側的溫韜見了一禮。
“下官參見二位大人…兩位大人舟車勞頓甚是辛苦,下官奉祭酒的令,已為大人重新安排住所,迎你們入城歇息。”
溫韜藏在麵罩之後的臉隻是一笑,擺了擺手。
“屍祖與我也沒廢什麼力氣,城就不入了,這一批財物好生看管著。我們回來的時候,聽說聖上在鄭州?”
段成天先是一愣,心下得知侯卿和溫韜是去給李璟尋什麼重要東西去了,也不多問,隻是長聲一笑。
“今日辰時方才回報,聖上以奇兵奔襲數百裡,已克複汴州!”
一直站在段成天身後抱著手看熱鬨的上官雲闕霎時一驚,接著就不自主的呢喃出聲。
“昭宗的大仇得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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