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人送回洛陽,將他送到耶律阿保機那裡。既然說朕囚禁了他們的漠北王,那便讓這漠北大元帥,去看看朕是如何囚禁的吧!”
“還有,讓敬侍郎他們速來見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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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晃的匕首在燈光下灼灼反光,其上的血跡還未乾涸,順著刀尖慢慢滴下去。
“王後為何要殺他。”
悅耳的聲音裡帶著不解,隨著銀鈴輕晃,耶律質舞赤腳踏上了高台。
漸成水柱的血流順著向下流淌,卻從她圓潤如玉的腳趾邊繞開,繼而淌下台階。鵙span
“留之無用了,為何不殺。”
述裡朵坐著不動,隻是靜靜的打量著手中匕首。
侍從立馬將那造器所負責人的屍體抬下去。
在下麵的校場上,無數屍體亦被板車運走,一盆盆淨水被用來衝洗血液。
耶律質舞持著法杖,靜靜的打量著這場劫難般的場景。身後的法袍披風讓她顯得很純淨,此時卻與這裡格格不入。
“大賀蜂死了。”
述裡朵抬起頭,眼睛裡沒有什麼感情。隻是看著耶律質舞的背影鬆了口氣:“萬幸……你還好好的。”鵙span
繼而,她又不禁詢問:“你與他過手沒有?有幾成勝算?”
聲音裡,有些許幾分難以捉摸的期盼。
述裡朵情願耶律質舞是避戰而走的,也情願是她與袁天罡過上百回合並未發出全力,急著來保護自己才失手的。
耶律質舞誠實回答:“他全力出手,我撐不過一招。”
疲憊的閉上眼睛,述裡朵將匕首扔掉。
“依你來看,漠北今後該如何。”
耶律質舞陷入沉思。鵙span
述裡朵疲倦的站起身,走到她的身旁。
“依照天神指引,此次南下理應是我漠北千年難遇的機遇才對……為何走到今日,卻是步步受挾,屢出差錯?”
耶律質舞偏頭,認真道:“我可再請示上天。”
述裡朵露出苦笑,看著眼前這個漠北的天之驕女,難得的吐出柔軟的語氣:“已經用不著了……天神,對凡間的事難免也有失誤的時候。”
說罷,她將手負在身後,長久的望著天邊殘月。
“或許,此時的天命還不在漠北——就是本後實在不甘心啊……”,她又苦笑一聲:“倒真想去看看那個中原的天子,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耶律質舞玉潤的肩膀微顫了一下,她望了眼述裡朵,最終還是將想說的話憋在了心裡。鵙span
深思之下,述裡朵終於歎了口氣。
“來人,去將趙將軍請來。”
兩人身後便有侍從匆匆而去。
半響後,身披甲胄,一臉肅然的趙思溫大步走上台階,向二人叉手行禮。
“末將趙思溫,參加王後、奧姑。”
“明日,你就南下,接管大元帥的位子。”
趙思溫愕然抬頭,稍有些疑惑:“不知王後是想……”鵙span
述裡朵回過身,一雙美眸裡已然隻有冰冷,聲音亦是斬釘截鐵。
“接替大元帥後,本後留在澶州的人知道該怎麼做。而你南下後,便是要不惜一切代價,將中原的數萬兒郎帶回來!”
趙思溫麵露震驚,急忙開口勸阻:“王後不可!若是此番撤兵,回去後如何向諸部交代?還有與晉王的盟約,豈不是作廢?”
述裡朵歎出一口氣,語氣卻依然不容置疑:“趙思溫,本後是在替大王下令!你若是不遵從,本後可以換彆的人選!”
趙思溫依然梗著脖子:“末將不是不能接令,但總得給末將一個原因!”
看著身旁耶律質舞的目光亦是望過來,述裡朵不禁悵然。
“去的晚了,數萬人的性命……恐怕就要留在中原了。”鵙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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