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生個兒子,生下來便是太子!
彆給他扯什麼立賢不立長,對於封建社會來講,立嫡立長才是根本。
嫡長是杆,立在那傻子都知道長短,而賢明是影,是長是短,天氣時辰都說得上話。
通俗點,比賢明,可以看看未登基的楊廣。
而立嫡立長,便能自幼為他打造出一套班子,自幼開始培養他的三觀與政治思路。
李璟拉著李星雲的手對百官立誓,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自太宗皇帝以來,唐室皇位的每次更迭,都會伴隨一場腥風血雨。
其中為了不擇手段而上位的,底線也更為低下。
如肅宗李亨,當年為了奪回二京,硬是給回紇人許諾,“克城之日,土地、士庶歸唐,金帛、子女皆歸回紇。”
若可以說是勢而為之,可那洛陽的一場場大火,那洛陽百姓的哭嚎,豈是做得假的?
李璟有心,改變這一局麵。
女帝何嘗不明白這一想法,但她隻是在漫步之時,輕輕撫了撫小腹。
————
一場初雪,差不多拂儘了中興二年的最後一抹淡紅。
天地間白雪皚皚,與朱紅宮牆相映。
前殿禦書房內,暖氣彌漫。
火爐裡的木炭燒的通紅,不時發出一道低微的劈啪輕響聲。
其上的香薰嫋嫋騰起,倒很讓人沉迷其中。
“現今幽燕大雪,以至道路堵塞,將士行軍作戰頗為不易,諸位有何見解?”
李璟端了一張交椅,與敬翔、張子凡等十來個官員湊成一個圓圈,圍著火爐談話。
幾人的手上都捧有一盞茶杯,此刻茶氣繚繞,沁人心鼻。
張子凡不假思索,回應道:“依臣來看,或許可以暫且休兵,待來年再與漠北交戰。”
李璟稍稍點頭,卻也並不讚同出聲,低頭吹著茶氣,似是在思考。
敬翔沉吟了一番,出聲道:“老臣以為,讓將士們過個好年,固然是好的……但既然箭在弦上,何不再多進幾分呢?”
李璟提起興趣,笑著看了一眼張子凡,繼而望向敬翔:“敬尚書何出此言?”
張子凡麵不改色,但正襟危坐,準備洗耳恭聽。
敬翔對著李璟拱了拱手,出聲道:“現今漠北固然據幽燕諸城死守,但眼下已至寒冬臘月,漠北諸部又南下已久,戰意恐怕並不勝。而我大唐王師,乃極盛之師,正是收複失地士氣高昂之時——這是其一。”
“漠北南下以來,對我漢家子民燒殺搶掠,惡貫滿盈,雖奪城而據之,卻不得民心,長此以往,隻會自取滅亡——反觀我大唐王師,乃承聖上天命,救幽燕百姓於水火之中!若聞王師北上,北地百姓必會簞食壺漿以迎之!”
這一番言論,可謂是一針強針劑,說的李璟心情大好。
他站了起身,環顧十幾個同樣起身的官員,朗聲笑道:“敬尚書此言甚是有理,讓朕不得不下了決心。”
“傳朕令,各軍速速整備,擇日出兵北上!”
他的話音一頓,繼而狠狠一笑。
“既然漠北人讓朕之幽燕百姓過不了年,朕便要讓他們永遠都過不了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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