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額上的青筋微微暴起,他喚起鐘小葵,沉默的策馬步入村莊內。
村子不大,此刻橫七豎八的仰躺著約莫近百的漠北人屍體,房屋間能看出先前有抵抗打鬥的痕跡。
這座村子裡男人的屍首,都已經被大雪掩蓋住,隻餘下五十個婦人或是年輕女子,慘遭淩辱。
重重的歎了口氣,李璟騎在馬上,眺望著遠處山下的莫州城。
以他的視力,能看見一個個人影,在城內閒逛走動。
他偏過頭,詢問鐘小葵:“城內燕地將卒,可有回信?”
“其主將雖言願隨聖上驅逐異族,但使者觀之,卻頗有些含糊其辭,不得肯下決心。”
“嗬。”
李璟冷笑一聲,揮了揮手。
其後的一座座火炮開始在神機營校官的指揮下調準角度,將炮口揚了起來。
“朕不想再等了,既然從了賊,手上便免不了沾有百姓的血——傳令,讓王彥章部準備攻城。”
鐘小葵低頭稱是,從後麵臉頰被凍的通紅的敬翔身旁匆匆過去。
刻鐘過後,幾十座火炮便開始肆掠莫州城牆,呈覆蓋式的打擊莫州城頭的守軍。
但凡登上城牆的漠北軍,基本上都被轟成渣渣。
早已在城外部署的王彥章,亦是發起了突襲攻擊,壕橋輕而易舉的便搭過了護城河,攻城車亦是輕而易舉的抵上了城頭。
城內還準備著過年的漠北人,隻一日便被砍了六千多個腦袋。
城內但凡是頭頂不蓄發,垂著小辮的異族麵孔,皆被斬首。
聖上說了,漢家兒郎過年,就是要拿漠北人下酒的!
————
幽州城內,某處監牢之中。
容貌間頗有滄桑感的中年大叔,手腳皆戴有鐐銬,此刻坐在監牢中的石凳上,神色疲憊。他身上雖無受刑的痕跡,但卻很是消瘦。
此時此刻,他與對麵一個大冷天依然赤腳的高挑倩影大眼瞪小眼。
……如果說那個呆愣麵具上的兩個小點點也算是眼睛的話。
滄桑中年終於堅持不住了,他嘴角一抽,苦笑道:“大薩滿,在下真不知道你家元帥被送到哪去了……”
身著露臍法袍的耶律質舞冷哼一聲,輕輕摸著一旁法杖上的鈴鐺,悅耳的嗓音很是低沉:“料你也不敢騙人。”
一臉滄桑的中年大叔不由自主的咳嗽了一聲,繼而抬起手,聳肩道:“不知大薩滿今日,欲想問在下些什麼。”
耶律質舞赤足輕抬,霎時便至他的身前。
“不急,後麵你就知道了。”
滄桑中年隻覺頭皮發麻,正欲抬手,忽然聽見一道鈴聲幽幽傳入他的耳中。
意識模糊間,他隻感覺一道道繁雜的咒語,開始衝擊他的大腦。
……
天色漸晚,幽州城門輕輕打開一角。
一個身著青衣皮甲的高大身影,緩緩走了出來。
他眯眼看了看天邊漸漸顯露的月亮,神色自然。
在他身後,走出一個頭戴兜帽的身影。
兜帽的陰影中,悅耳聲音響起:“去,帶我尋到李璟。”
“三千院,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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