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瀾則是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開口道:“見過寧王殿下,在下身體不便,無法行禮,還請殿下見諒。”
“身體不便?”寧王殿下微微皺眉。
燕南也有些無奈,隻好開口幫忙解釋道:“殿下,這位林公子修行的是一種特彆的靜功法門,不能隨便動,而收功又較為麻煩,那侍女通報後,沒想到您這麼快就來了,所以他還沒來得及收功。”
她這話也點明了林瀾的修行者身份。
作為修行者,按照大虞禮法,是無需向皇親權貴行禮的。
隻是皇族畢竟是皇族,即便無需行禮,一般見麵也至少要簡單的揖禮,若是完全無視,也隻能算是無禮,但算不上觸犯禮法,扯不上蔑視皇家威嚴這種罪責。
“靜功法門?”
寧王殿下皺眉看了林瀾一眼,隨即淡淡道:“原來如此,想必這位就是林元生吧?沒想到已是修行者,大家同為元生,將來或許還是同學,倒也不必拘泥於身份禮節,本王自然不會怪罪於你。”
誰都瞧得出來,這位年輕的寧王殿下還是在意的,隻是忍住了而已。
“說起來,殿下若想見我們,派人傳個話便是,怎麼想到來親自拜訪了?”燕南笑著轉移了話題。
“這怎麼行?”
寧王搖頭道:“燕先生乃是學正,繁小姐也與本王同是元生,自當禮敬,又如何能呼來喝去的?”
燕南笑著說道:“寧王殿下如此禮賢下士,已有幾分太子殿下之風範,怪不得太子殿下這些年這般青睞你。”
寧王嘴角已然露出笑容,但還是謙虛道:“燕學正過獎了,本王從小受教於皇長兄,向來以皇長兄為楷模,隻是稍微學了幾分罷了,又豈能與皇長兄相提並論?”
說到這裡,他又看向了林瀾和繁清瑤,說道:“我聽說,林元生與繁元生是主仆關係?”
“確實如此。”燕南說道:“林公子對清瑤有大恩,清瑤也是為了報恩。”
“原來如此。”
寧王微微點頭,又看向了林瀾,說道:“林元生,此事乃是你的私事,本王本不該多管,但我聽說繁元生天資極高,日後必成大氣,說不定將來就是我大虞人宗的中流砥柱,但身為人宗修行者,乃國之棟梁,又豈能與他人為仆?”
他搖頭歎道:“將來這事若是傳了出去,恐怕就會成了我大虞人宗的笑話,讓彆國平白恥笑我大虞,說我大虞愧待人才,到時傷及的可不止是人宗顏麵。”
林瀾臉色平靜地看著這位年輕的親王,說道:“所以,寧王殿下的意思是?”
寧王雙眸注視著林瀾,以不容置疑的語氣,緩緩道:“所以,林元生可否給本王一點薄麵,就此放過繁元生,莫要讓她繼續為仆?林先生需要仆人,本王可以任你挑選十個甚至一百個如花似玉的婢女,都可以,你看如何?”
燕南聽完,已經能想象到接下來的場麵了,不由得有些頭疼。
“殿下不必如此。”林瀾淡淡道:“我本來也沒把清瑤當做仆人看待,她想走隨時都可以走。”
寧王心中一喜,當即問道:“此言可當真?”
他有心替皇長兄招攬人才,而這等修行天才,自然是極佳的好苗子,須得早點收服,有這種拉攏人心的事情,他自然迫不及待就來了。
“寧王殿下。”
旁邊的繁清瑤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繁家受林公子大恩,無以為報,所以我才自願甘做林先生的婢女,與他並無關係,還請您莫要拆散我們主仆。”
寧王一怔,隨即皺眉道:“繁元生你擁有如此天資,將來必然能拜入人宗,豈可為他人奴仆?傳出去,豈不是落人笑柄?”
繁清瑤沉默了一下,恭敬地揖禮道:“寧王殿下思慮周全,小女子未曾想過這麼多,多謝殿下提醒。”
寧王大喜,當即笑著說道:“無妨,現在你……”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到繁清瑤繼續說道:“既然如此,小女子願意放棄此次重華學宮的入學考核,隻要小女子不是重華學宮的學子,將來便不會落人笑柄,傷及人宗顏麵吧?”
寧王愣住了,啞口無言地望著繁清瑤,張了張口,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的本意是拉攏收服繁清瑤這個天才,哪想得到事情居然演變成這樣?
若是讓人宗知道,隻因為他這番話,就這麼逼走了一位未來的天才,那皇長兄這一派係自然會被人宗所厭,將來拉攏人宗的圖謀,恐怕還沒開始,就已經失敗了一半。
而他不僅無功,反而是大過!
一時間,寧王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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