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張良娣,太囂張了,以前她處處僭越也就算了,如今竟敢動用私刑,依奴婢看,王妃還是儘早告知王爺,好歹讓她收斂些!”“唉!”陳王妃輕歎了一聲說:“你說的我何嘗不知,隻是王爺喜歡她,我能有什麼辦法。”“王妃呀,以前您處處忍讓是為了顧全大局,可今天是被宮裡的大總管撞見了,隻怕要傳到官家的耳朵裡,這種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萬一官家怪罪下來,對王爺是大大不利呀。”陳王妃沉思了一會兒說:“也罷,提醒一下王爺也行,讓王爺提前有個心理準備和說辭,等會兒你去請王爺,就說晚膳已備下!”
珊兒來到書房,遠遠看見阿進在門外守著,便知道王爺正和幕僚們議事兒,她走上前,輕輕對阿進說:“王妃已備下晚膳!”阿進朝她點了點頭說:“方才王爺已吩咐張良娣預備了茶點,還有,王爺說,王妃連日操勞,還請王妃早點休息吧。”“這”珊兒看了看阿進,欲言又止。“唉!”阿進輕歎了一聲說:“王妃寬仁良善,咱們都看在眼裡,隻是這幾日,王爺確有要事,等忙過了這段時間,我一定找合適的機會提醒王爺移步王妃處!”“那就有勞阿進了,奴家替王妃謝謝你!”珊兒連忙朝阿進施了一禮。“這可不敢當!”阿進還禮說:“王妃是好人,珊兒姐姐請多寬慰!”“這個自然!”珊兒無奈,轉身離開。
“王爺,適才王繼恩來傳口諭,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趙令圖和閆象對望了一眼,看了看陳王的凝重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陳王用手指輕叩著茶桌說:“本王這幾天總有一種沒來由的直覺,似乎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如今這種感覺愈發強烈。王繼恩這道口諭可謂不尋常。”趙令圖和閆象麵麵相覷,“可是前線有了什麼消息?”如今曹彬、潘美北伐才是國之大事,這種事情也沒有必要讓王繼恩來王府傳達吧。趙令圖和閆象實在猜不透這個主子要賣什麼關子,隻好耐心等待陳王說下去。“往年的重陽節宮宴都是楚王主持,如今楚王尚在病中,父皇讓本王主持也在情理之中。可為什麼王繼恩特彆交代,這次宮宴不必告知楚王,你們說,父皇這是幾個意思呢?”“王爺,聖宸難測呀!”“但說無妨!”“依下官猜測,官家應是體諒楚王,念他尚在病中,不易操勞。”“下官也是這麼想的。”“我們設想一下啊,如果楚王兄知道單單撇下他一個不在被邀之列,他會怎麼想?他會感念父皇的苦心嗎?”“依楚王性格,未必!”“楚王一直恩寵不衰,如果”
趙令圖拍了一下桌子:“王爺,機會來了!”閆象也徐徐站了起來說:“推波助瀾,刺激楚王!”“可是,萬一父皇知道了”“此事需周全詳儘,就算陛下知道了,咱們也能摘的乾淨”
“子曰:逝者如斯,不舍晝夜;夫子的這句話,我總算有了點感悟。”劉娥一邊細細端詳著秦國夫人差人送來的祈福袋,一邊對元休說。“怎麼講?”劉娥嘻嘻一笑說:“不就是好日子過得快嘛,總覺得剛剛過了七夕節、中秋節,馬上又是重陽節,自從我進王府還沒有半年呢,過的節日竟比我有生以來所過的節日都多呢。”元休輕輕擁了劉娥入懷,眼睛裡閃出一抹心疼:“小娥,你才剛剛及笄,就沒有過過一個像樣的節日嗎?”“自從遇見三哥,天天都是節日!可是”劉娥欲言又止。“怎麼了?”“劉媽媽剛剛讓人傳了話,說不管什麼節日,王爺都要和王妃團圓廝守。王爺這幾日還是到王妃屋裡去吧。”元休皺了皺眉頭說:“自打回府,我不都是在王妃處嘛,王妃也是奇怪了,對劉媽媽說我隻顧貪玩,冷落了她,我這幾日在翠雲軒陪她,她倒端起了架子。”“王妃心裡堵著氣呢,你多體諒體諒!”“你倒是設身處地為彆人考慮,隻怕人家不領你的情呀。”“原本回府後我還忐忑幾日呢,生怕她尋我什麼不是,如今風平浪靜的,可見王妃是大度之人,你要好好待她!”元休的下巴輕觸著劉娥的秀發:“我總覺得和你在一起才更自在一些。”劉娥輕閉了雙眼問:“聽說王妃又不舒服了,可有請了太醫?”“王妃身邊有那麼多人伺候呢,用不著你操心,倒是你呀,我聽惠兒說,這兩天你都惡心,反胃,怎麼也不告訴我,我差郭槐去請郎中吧?”“三哥,不要勞師動眾了,我沒事兒。說來也是,以前我吃了上頓沒下頓,也沒見餓壞了肚子,如今衣食無憂,這脾胃倒是嬌慣起來了,可見古人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真的沒事兒?”“沒事兒,可能是前幾天吃菊花糕吃多了,空兩天肚子就過來了。”元休笑著問:“這又是什麼道理?”“內經有雲:五臟者,藏精氣而不瀉,故滿而不能實;六腑·者,傳化物而不藏,故實而不能滿。”“你呀,都成了半個女郎中了。”劉娥調皮地笑了笑說:“嗯,來,讓我這半個郎中給你把把脈。”元休笑著伸出了手。
劉娥故作玄虛地伸出手指,在元休左右寸關尺處切脈。“可有診出了什麼?”“六脈和緩,往來從容,有胃,有神,有根!”“醫者怎麼解?”“夫有胃者,即脈象不浮不沉,跳動節律一致;夫有神者,即脈象跳動柔和有力;夫有根者,即脈象沉取應指有力!”“說了這麼多,你就說正常不正常吧。”劉娥微笑著站起來故意拉長了聲音說:“簡單來說,王爺之脈象嘛,就是——正常脈象。”“哈哈哈”元休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他笑著一把拉住劉娥,湊近了劉娥的耳朵說:“你這個郎中也沒有那麼高明嘛,本王爺當下就有一種隱疾,你倒是沒診出來!”“什麼隱疾?”“相火亢盛,急待疏瀉!”“王爺!”劉娥羞紅了臉,耳朵被元休溫熱的氣息吹得麻酥酥的,那身子早已癱軟在元休懷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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