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
“還有一件……”
兩人同時開口,許清然說沒有了,因為他心中的巨大擔心已經有了解決的途徑,所以此時真正的一身輕鬆。
而許烈則是意識到另一件事情,還需要這位大師的幫助。
“哦?不知陛下還有何事?”林河好奇問道。
“大師,你之前說過,太子的命格要升為帝王命格,需要通過練習冰封陣和冰封結界,但不知除此之外,還有其它什麼注意事項?”許烈認真詢問道,那姿態如同任何一個關心自己兒子前途命運的父親。
林河細想片刻,點頭說道:“還真有一件。不過這件事與其說是太子需要注意,倒不如說是陛下您需要注意!”
聽到他這個說法,兩個人都有些愕然,許烈不由詢問道:“大師此話何意?”
“太子至情至孝,這是優點也是缺點。情深不壽,慧極必傷,若是陛下身體康健,太子可以說不但沒有任何弱點,反而還會十分強大。不過一旦陛下……太子恐怕會元氣大傷,命星晦暗,乃是一場屬於他自己的劫數!”
林河將太子身上的隱患點了出來,不過正如他自己所說,這與其說是太子的缺點,不如說是需要皇帝陛下活得足夠長。
“原來如此……情深不壽,慧極必傷,大師真是字字珠璣!這隨口而出的天理斷言,便足以引人深思!”許烈感歎道。
林河已經習慣了這些人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但心裡多少有些不自在,擺手敷衍道:“陛下不必過譽,小事罷了。好了,兩位的疑問都已經得到了解答,我已經有些累了,需要休息一下,就不留兩位了!”
他開始下逐客令了,因為相處下來發覺自己這個大師身份還挺好用,隻需要我行我素,不用過分在意彆人的想法。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我等就不多打擾了,大師留步!”許烈大笑了幾聲,帶著太子轉身朝外走。
林河伸手幫他們掀開簾子,兩人邁步出門,眼前依舊是靜默的車隊,看來慶王應該還沒有離開,畢竟他身為王爺,不可能孤身一人離開。
“哼!”想到這個慶王,許烈不由得冷哼一聲。
其實原本許烈並不是一個輕易表露心思的性格,隻是剛剛在帳篷內與林河相處融洽,很多次他都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個皇帝,這種感覺對他來說很新鮮,卻又恍如隔世,因為他當年在昇陽國,日子過得並不如意。
不過畢竟已經在位幾十年,早已養成了殺伐果斷的性格,此時離開帳篷,理性回歸,一想到慶王的種種陰暗心思,他心中的厭惡一瞬間達到了頂點,這才冷哼一聲。
許清然能夠猜到父親的一點心思,但他對慶王的看法其實相對比較公正。
畢竟當年慶王監國,任誰來看都應該是上位太子準備接替國本的節奏,就連慶王自己,當時心中也未嘗沒有這個想法和期待。
誰能想到煮熟的鴨子不但飛了,還反過來啄了他一口,甚至好幾口?
當然,也隻是說相對罷了。
無論怎樣,在許清然看來,對父不忠不孝,對兄弟不仁不義,這就是大錯,如何懲處都不過分。
“父皇注意身體,不要太在意了。”許清然低聲勸解道。
許烈點了點頭,簡單說道:“回玉陽關,明日與太師一並回朝!”
“父皇……您的意思是……?”許清然皺眉愕然,他以為父皇身體好轉,可以繼續掌控大局,怎麼現在還是按原定計劃不變?
“清然,朕已經決心將這個帝國交付於你,如果說之前朕心中還有一些憂慮,但經過剛剛跟大師相處之後,朕已經想通了很多事情!”許烈沉聲說道,聲音裡充滿了感慨。
“可是這……”
許清然急切開口還想再說,許烈已經擺擺手打斷了他。
“朕意已決,擺駕吧!”
後一句他是高聲說的,蕭何在一旁出現,朗聲應是,接著伸手抓住許烈和許清然胳膊,不見有何動作和語言,隨意邁步帶著兩人直接踏著雲階走上天空。
看來之前他就是這樣帶著這兩人來的。
地麵上跪著的慶王人馬各個腰酸腿麻,但不敢有絲毫異動,此時見三人離開,終於都長出了一口氣,這聲音一個人發出是很細微的,但這麼多人彙聚在一起,同一時間發出,讓空中的三人都轉頭看了一眼。
躲在暗處的慶王更是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但他現在不敢露麵,因為皇帝之前的命令是讓他滾蛋,他出現在這裡就是抗旨不尊,劃不來。
直到三人在空中越走越遠,徹底消失,慶王才重新回到車隊眾人麵前,鑽進車廂的前一刻喊了一聲起身,接著便躲在車廂內再也沒有出來。
車隊按照之前的命令,繼續朝著柳鎮進發,而途中白衣進入車廂與慶王低聲商討了什麼事情,一直商量了一路,白衣離開車廂時麵色沉重,仿佛意識到了什麼天大的事情。
接著是操控金屬人偶的那個年輕人也進了車廂,一段時間之後離開,不知去了何處。
越是接近山區,天氣變化越是無常,原本還清朗無雲的天空,忽然開始烏雲翻滾,電閃雷鳴,空中的風也逐漸大了起來,吹得車隊都有些歪歪扭扭,眼見一場暴風雨又在醞釀中。
“嗬,老天也知我心中滔天的憤怒?還是說,準備降下懲罰?來吧,無論是什麼,我都坦然受之……”慶王許清睿陰沉著臉坐在車廂內,心中巨大的恨意翻滾不息。
此時在寒山關的另一側,倉促發起的戰事隻持續了一個多小時便草草結束,而在某個人跡罕至的懸崖,四名鬼鬼祟祟的黑徒正從一個山洞之中出來,手中還拿著四個相似的竹節,臉上神色各異。
他們沒想到居然真的有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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