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一瞬間,林川抓住機會,手掌揚起,淩空拍打。
“不好……”
壯漢大驚失色,卻已經遲了,林川一巴掌拍落,掌印如山,壓迫性力量噴湧。
砰——
壯漢慘叫,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一棵古木上,摔成一堆爛泥。
“這小子,居然練成了‘寸勁’!”
“好恐怖的力量,比淬體九重巔峰也差不了太多了……”
周圍的武徒駭然失色,驚訝於林川的力量。
寸勁,是武徒修煉的基礎功法,分初級,小成,大成三個層次,每一個層次的差距極大,堪稱天壤之彆。
淬體九重巔峰,就能力敵淬體八重武徒,可見林川力量之雄渾,舉重若輕。
砰砰砰……
林川施展寸勁,拳頭如雨點,落在壯漢身上,一招製服。
這些壯漢都是獵戶,常年打獵,體格健碩,皮粗肉厚,力量驚人。
但是,在林川眼中,就跟紙糊沒什麼區彆,全方位碾壓。
“饒命……求求你放過我們。”
“我們願意賠償,一百兩紋銀……”
壯漢苦苦哀求,嚇破了膽,這才發覺,遇上了硬茬子。
“哼……早該如此。”
冷哼一聲,林川揮手示意。
隨即,壯漢等人鬆了口氣,從馬鞍掏出錢袋,交給林川,灰溜溜離去。
“小黑子,我先走了!”
取走銀票,林川縱馬狂奔,直奔清水鎮。
半個時辰後,來到清水鎮,進入一家客棧。
咚!
敲門,許久沒人應答,林川推門而入,發現一名老板正坐在櫃台內,悠閒品茶,怡然自得。
“咦!是你?”
櫃台前,林川錯愕,想不到老者是清水鎮的富商。
“小夥子,你回來了!”老者笑嗬嗬,露出慈祥笑容。
嗯!
林川頷首,問道:“老伯,我娘她在哪?”
聞言,老者笑容僵硬,歎了口氣,欲言又止。
“老伯,快告訴我!”林川焦急追問。
“哎呦,小娃娃,你娘病危,你趕緊過去看看,或許能救活……”老者說道。
病危?
林川臉色一變,心中咯噔一下,連忙向外跑去,沿途詢問村民,才知道,原來母親生病,請醫治病,花費不菲。
“娘……”
心中惶恐不安,林川加快步伐。
街道儘頭,一座破敗宅院映入眼簾。
吱呀~~
林川推開房門,屋內傳出一股濃鬱藥香。
床榻上,躺著一個蒼白婦人,雙目緊閉,秀美的五官浮現痛楚神情,令人憐惜。
“娘……”林川哽咽,跪伏在床榻旁。
“川兒,聽爹說,你娘她命不久矣,臨終遺憾是見你最後一麵!”
父親林忠,顫巍巍站在旁邊,悲戚道:“川兒,你娘走前留下遺言,讓你離開清水鎮,尋找你大姐,照顧好自己,切勿報仇雪恨,否則……”
說到這裡,父親林忠泣不成聲。
這段日子來,妻子楊氏臥病不起,林忠四處奔波求醫,無奈,並未有效果。
對此,他很絕望!
因此,剛才見到林川歸來,心思靈巧,頓時萌生了計謀。
“川兒,聽爹的,離開清水鎮,去南陽郡城,找你大姐!”林忠懇求道:“這樣,你就能順利娶媳婦,生孩子,享福了!”
“爹……”
聞言,林川呆滯,難以相信。
前世,他與大哥林青,二哥林文,三姐林蘭,相依為命,吃穿用度,全靠大伯一家,才能平安渡過難關。
而今,父親林忠,讓他離開,前往南陽郡城,投奔大伯和二哥。
“小子,聽懂我爹的話嗎,立即滾蛋……”
“鄉野刁民,就是賤骨頭,非得逼我們動手!”
幾名武徒罵罵咧咧,走到房門處,準備動手驅逐。
“住手!”
驀然,一道冷漠聲音響起。
“誰!”
幾名武徒怒瞪,紛紛看去。
“你是誰?!”
為首的壯漢皺眉。
“你管我是誰,把你的狗爪拿開!”
淡漠說著,林川伸手一探,抓住了壯漢握刀的胳膊。
喀嚓~
旋即,伴隨淒厲嚎叫,壯漢的臂膀被扭斷了,鮮血淋漓,疼的滿頭大汗。
啪~
反手一抽,狠狠扇在壯漢臉頰上,清脆聲響徹。
這一幕,震撼眾人。
“小兄弟,我們是林家村的人,你這樣做,不合規矩吧!”
“是啊,你傷我們同族兄弟,我們可是獵戶!”
幾人咬牙切齒,惡狠狠盯著林川。
對此,林川視若無睹,徑直越過眾人,來到床榻旁。
“娘,兒子回來了,您醒醒!”
林川呼喊,希冀母親蘇醒,恢複健康。
床榻上,楊氏靜靜躺著,仿佛陷入深睡中,一動不動,臉色蠟黃,瘦削憔悴。
“我回來了,您睜開眼睛!”林川再三呼喚,眼角淚痕流淌。
前世今生,孤獨一人,唯有母親溫柔撫慰,給予他生存的勇氣,才使得他堅強活下來。
如今,母親生病,林川隻覺得天塌地陷,心中充滿了悔恨,早知道,當初就該留在家裡,陪著母親度過最艱辛的時刻。
良久!
床榻上,楊氏睫毛抖動,緩緩醒轉,微弱呻吟,掙紮著起來:“川兒……”
見狀,林川欣喜萬分,連扶母親坐起,端茶遞水喂食。
叮叮咚咚!
片刻,林川將一碗雞湯灌入母親口中。
咕嚕嚕~
一陣吞咽,雞湯下肚,楊氏精神明顯好轉,臉色紅潤。
“川兒,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楊氏虛弱說道:“你爹說,你在清水鎮混的不好,讓你早點離開。”
“娘,我不會走的!”
林川鄭重搖頭,認真說道:“您忘了嘛,兒子還要考科舉呢。”
“胡鬨!”
楊氏臉色肅穆:“你爹說,你根本沒有讀書的天賦,再待在清水鎮,肯定受苦受累……”
“不行!我必須回去讀書!”林川態度強硬,絲毫不退。
他很理解父親的心情,可惜,他不能苟且偷生。
母親楊氏的病症,是肝病,需要換腎,可是,他沒有錢。
前世,他窮困潦倒,無錢看病,隻能眼睜睜看著母親病死,卻束手無策。
“你這個孽障,我不允許你這樣做!”楊氏喝斥,滿臉憤懣:“你走後,我一人支撐整個家,好不容易,攢了些銀子,你又……”
“娘……”
林川低垂腦袋,愧疚難安。
楊氏的話,字字誅心,猶如一柄鋒銳匕首,刺穿林川心臟。
“娘,您養育我長大,供我讀書,我怎麼能丟下你……”林川喃喃自語,心如刀絞。
“娘也舍不得你……可是,你必須回家!”楊氏眼眶泛紅,淚水湧動。
沉默片刻,林川抬頭說道:“我會帶錢回來……”
這句話,似乎耗費所有勇氣,說完之後,他感覺心跳慢了一拍。
“你這孩子……”
楊氏眼眸閃爍淚光,心酸不已,她的兒子太懂事、孝順了,讓人忍不住心碎,她卻沒辦法勸阻。
一旦離開清水鎮,林川再也不會回來……
“我會帶著銀兩回來!”林川鄭重其事說道,不由分說,起身離開,背影蕭瑟。
“川兒……”楊氏呼喊,想要挽留。
“川兒……”林忠輕輕拍打林川肩膀,心中酸澀不已。
林川沒有停留,腳下加快了步伐,向著林家村方向,漸行漸遠。
“川兒……”
楊氏哀怨的哭泣,聲嘶力竭,眼眸中流露深深不舍。
她何嘗不想兒子留下,但是,林家村更適合他。
“娘……彆擔心,我保證,很快回來,到時候,一家團聚。”
林川回頭,揚起嘴角,擠出一抹弧度,笑容燦爛而溫暖,讓人心生憐憫。
說罷,林川大步離開,消失在夜幕中。
“哎!”
望著林川的背景,林忠輕歎,頗多落寞,他何嘗不想一家團聚,但是,家族中那位長輩的交代……
“林叔,川兒走了,咱家還要繼續耕種,我先走啦!”
一幫鄰居打招呼,匆匆離開。
望著空蕩蕩的房間,楊氏心中發堵,她何嘗不知道,丈夫的心思。
但是,兒子不願意,她也隻能尊重。
“娘……”
林川疾馳而回,看到床上昏迷的母親,鼻尖發酸,眼眶濕潤,心中暗自發誓,等他實力強大,就算拚儘全力,也要讓母親活下去。
翌日,清晨。
林川一大早,趕集采買了肉乾、米麵、布匹等物資,又雇傭了馬車,載著母親,朝清水鎮駛去。
“唉!”
“川少爺終於離開清水鎮了!”
街道邊,一群村民目送馬車離去,鬆口氣。
林家村,清水鎮附近村莊,共有九個,每個村子都比較富足,各有產業。
林家村,乃清水鎮中,排名前五的大村子,人丁繁茂,家境殷實,林川一家便屬於此類村落。
隻不過,因為貧窮,林川的父親常年臥病,楊氏身體羸弱,需要藥材調理,否則,根本堅持不了這麼久。
林川的大堂哥,名為林武,是秀才郎,年僅十四歲,已經進入童生試,成功通過,並考取了舉人之位。
這般優異成績,令林家村村民羨慕嫉妒,紛紛巴結討好。
然而,林武心高氣傲,並不屑一顧。
“哼,什麼舉人,不過是浪得虛名,不堪一擊!”
“沒錯,這次縣衙舉薦舉人試題,據說出自林老頭,可見,林家村村民,根本沒機會。”
林武考取舉人,讓一眾村民不忿,認為他們才有希望。
畢竟,清水鎮鄉試,每年舉行一屆,隻收取五百個名額,村落的村民均可參與。
“林武考上舉人,以後就是秀才,我們這些村民,豈不是和官宦人家平起平坐!”
“嘿嘿,說的不錯,秀才公,可是我們仰望的存在……”
聽聞眾人議論,林武嘴角噙著傲然笑容,一副誌在必得模樣。
“林川,考上秀才之後,你要記住一件事。”
“考取舉人,非凡俗之輩,你要學習聖賢禮儀,切忌驕躁,免得被人詬病,敗壞門風。”
林家村村長,拄著拐杖,教訓林川。
對於這番話,林川置若罔聞,心不在焉,一言不發。
他在想著,該怎麼治愈母親病情,讓母親痊愈。
昨晚,林川翻閱醫書古籍,找到一篇《針灸術》,乃是醫仙記憶中的秘傳,對於治療母親的頑固疾病,或許能夠用得上。
至於《醫書》殘卷,林川放棄,雖說殘缺不齊,但,其中記錄有不少靈草靈花,皆是罕見品種。
《針灸術》的配方,林川已經研究清楚,這部典籍,隻記載了十餘味草藥,卻蘊含著諸多玄奧莫測的技巧。
當然,想要掌握《針灸術》,必須有著紮實基礎。
《針灸術》共有十八式,每一式,都是一套秘笈。
林川現階段,隻能熟悉針灸之術,最為簡單的針灸術,便是針炙之法。
針灸,源於道士修煉內丹法,借助外界靈力施展法術,故而,這是一門奇特法術。
《針灸術》共分七層,按照《針灸術》殘卷記述,林川修煉有成之際,甚至可以施展法術,延年益壽。
可是,這一過程極其凶險,稍有差池,便是灰飛煙滅的結果。
即使林川現今修為微末,想要練成《針灸術》第一式‘凝脈’,也需要半年時間,才有可能小成。
這一過程,需要靜心潛修,任何雜念,都將破壞效果,反而害了母親。
林川深吸幾口氣,壓製躁亂的心緒,緩步走進屋裡。
楊氏躺在床榻上,依舊雙目緊閉,眉宇間透著痛苦之色。
“娘!”
林川咬牙,跪在楊氏麵前,低吼道:“娘!我答應你,總有一天,會改變命運。”
“川兒,你能這麼想,娘很欣慰!”楊氏欣慰笑道:“但是,這世界上,不乏天賦異稟者,不管你怎樣努力,終歸無法改變事實,明白嗎?”
“娘,相信我!”林川神情堅定。
見狀,楊氏搖了搖頭,欲說什麼,卻又歎息一聲。
林川從懷裡拿出一塊金絲楠木雕刻的牌匾,遞給楊氏,說道:“娘,這是我托朋友訂做的‘林府’匾額,請您收下。”
“你……真傻啊!”楊氏顫抖著手,摸了摸兒子的臉龐。
在林川十六歲那年,父親去世,他獨自扛起了家庭責任,把母親送入山中隱居。
從那以後,家裡的一切,包括家中田地和鋪子,都歸他打理,一直未曾休假。
如今,他已經二十五歲,仍未娶妻,在外人眼裡,是因為林川喜歡男女之事,耽擱婚姻大事。
可是,誰人知曉,林川是在守護家庭,守護這份難得的寧靜。
“爹!我們回來啦!”
突兀,院子裡響起稚嫩聲音,隨即,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入耳中。
林川轉頭,隻見林川弟弟林武、林文,背著一個大箱子,滿麵笑容的走來。
砰~
剛走入院中,林武便摔倒在地。
“二姐夫,快救救我!”林武哀嚎,抱著一條腿,疼的呲牙咧嘴。
“小兔崽子,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
林文罵斥兩句,急忙蹲下身,查探傷勢,頓時皺眉道:“骨裂了!”
林文是秀才之子,自幼讀書識字,懂得醫藥,當即取出銀針,開始替林武處理傷勢。
哢嚓~
片刻,伴隨清脆聲響,林武的右腿骨頭複原,恢複如初。
“咦,這就好了?”
林文驚詫,抬頭問道:“小川,你從哪裡弄來的靈膏?”
靈膏?!
聞言,林川愣了一下,瞬間醒悟,這是他從《醫書》上得到的靈藥,名叫‘玉髓膏’。
“呃!”
撓了撓頭,林川解釋道:“這是我從一名遊方郎中手中所得,專治骨折斷裂。”
《醫書》,乃是林武祖父留給他的,上麵記載的東西很多,有著數千字,包羅萬象,林川花費三月時光,仔細揣摩,逐漸領悟出其中奧妙,也算是博覽群書,醫道大師級彆。
“原來是這樣!”
恍然點頭,林文說道:“這樣的靈藥價值連城,你確定給了我嗎?”
聞言,林川沉默,不予回應。
“二姐夫,謝謝了,以後再遇見這樣的好藥,一定給我留點。”林武笑嘻嘻說著,拉扯著林文離開。
房間中,看著兩人遠去,林川陷入沉思。
《醫書》中記載的靈藥,雖然珍貴,但是,還不足以彌補欠債。
除此之外,林川更加關注《醫書》,他發覺其中一頁上,記載一門法術,名為——《針灸術》。
針灸術,以氣禦針,針刺穴位,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這門法術,林川頗感興趣,準備鑽研一番。
旋即,林川盤膝而坐,靜心觀想《醫書》殘頁上的紋路,融入腦海中,化作無儘信息流淌,在腦袋中浮動,宛如一團迷霧。
“呼!”
許久,林川吐出濁氣,睜開眸子,閃爍著睿智的精芒,喃喃自語:“這針灸之術,與尋常的針灸不同,以氣禦針,以血液為引,施針時,血液沸騰,可催發藥性……”
林川心中一凜,忽然意識到,《針灸術》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恐怖。
“這門針灸術,不屬於醫學範疇,卻比尋常醫術強太多,絕不止是針灸之術那麼簡單,似乎是某種秘術,與《混沌空間》有著莫大的聯係……”
林川沉吟片刻,暗道:“看來,我要重新審視,《醫書》上的每一個字符……”
《醫書》上的每一個文字,都帶著非凡的寓意,林川早有猜測,這些文字不是普通的文字,否則,根本無法記載,更不能稱之為秘術。
“先不考慮這些!”
輕拍額頭,林川揉了揉額頭,心中思索:“我需要一些錢財,買下一些材料。”
林家村附近,有著一座山丘,平日裡,山丘上野獸橫行,危機四伏。
不過,由於村民獵殺山禽猛獸賺錢,村落中,飼養了一批山雞、野豬等獵物,供村裡孩童玩耍。
林川決定,購買一些柴薪,搭建一座簡陋的柴火堆,以及各種木材。
另外,購買一匹馬,騎著奔赴縣城,去購買生活用品,順帶,購買一些乾糧。
林家村,距離縣城有百裡左右,林川騎馬趕往,不過,僅僅一炷香功夫,已是抵達縣城。
街上熙攘,人來人往,繁華鼎盛。
“川哥,這邊!”
遠遠望見林川走來,林武高興揮手,迎了過來,熱情的介紹。
“川子,你咋瘦成這樣了!”
林文眉頭一挑,有些吃驚。
“沒事,隻是最近沒睡好罷了!”
林川淡淡笑著,並未在意,徑直朝店鋪走去,詢問老板價格。
“一共一兩八錢,賣不賣?”店家問道。
“好吧!”
林川無奈聳肩,掏出銀票付賬,買下一捆柴火、一捆樹枝,一匹馬鞍,以及一件棉衣,便是轉身離開。
“川子,你要去哪?”林武疑惑。
“縣衙!”丟下兩字,林川策馬離開,消失在街角拐彎。
對於林川的行蹤,兩兄弟不敢追問,也不願追問,隻知道林川越來越神秘。
林武一瘸一拐,跟在林文旁邊,嘀咕道:“二哥,川哥他……究竟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