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嚴格意義上,並沒有秦淮河。
朱棪他們現在所在的河道,有明一朝也尚未稱之為小秦淮。
但立於虹橋上,看兩旁綠柳稀疏,鱗次排去,清風撫過,宛若舞娘搖曳曼妙身姿。
朱棪認為,這條城東南北貫通,彙入大運河的水脈,若再添上幾艘畫舫,也不一定比秦淮河差。
“嗯!這在不久的將來,或許會是一個不錯的旅遊項目……”
朱棪小聲嘀咕起來:“三五知交,泛舟湖上,吟詩作對,挾妓為樂!”
他話聲剛落,耳邊便激起一聲震耳欲聾的河東獅吼。
“你說什麼?”
朱棪回頭一瞧,好家夥。
常清雪桃花瓣兒眼圓睜,勝雪鵝兒臉蛋腮幫子鼓起,一雙藕臂還叉著腰呢。
她直哼著香氣兒,發出質問:“你剛叨咕些什麼呢?你才多大呀……”
“胡子都沒有,就想學人家挾妓玩樂!那些女人有什麼好,吟詩作對我也會啊。”
知道這丫頭是誤會了,朱棪非但不想解釋,反而起了調戲的心思:“那你吟一個給我聽聽?”
“嗯?讓我想想。”常清雪略遲疑,頷首思索起來。卻察覺朱棪忽然湊上前,抱住了她。
見常清雪掙紮,朱棪還一手遊到她的後背上,更將這人兒緊緊攬住。
“你?你你!你放開……”
朱棪頓時覺得懷中的常清雪,跟渾身過了電似的,酥軟下去。
吐息變得急促,人兒臉蛋更紅撲撲,還發散出一種誘人的炙熱體溫。
朱棪壞笑道:“那你先吟一個?吟一個我聽聽,就放了你!”
“‘吟’?‘氵’?你、你竟是這個意思。你你個登徒子……”
朱棪可就不樂意了:“我怎麼就登徒子了?你我是皇上指婚的……”
“你注定是我的。在營帳裡抱也抱過,親也親過,叫幾聲又如何?”
“叫?叫什麼?”
常清雪更是耳根子發燙,若非城東人少,一向他倆漫步散心之所。虹橋更是樹蔭遮閉,她非當場找條地縫兒鑽不可。
“叫夫君!”
“夫君?”
“夫君。再喚一聲!”朱棪嘗試著引導道。“夫君,我要……”
常清雪心懷惴惴地跟著喚了兩聲,旋即意識到不對:“夫君,我不要!”
她渾身一顫,鼓起勇氣推開朱棪。
這話,常清雪何嘗不知是什麼意思,府裡下人偷摸好在一起,她就聽過幾次。
偶爾去找爹娘,也會突然撞見一下。
隻是大家心照不宣,迅速回避……
隻是她尚且不懂具體是怎麼來罷了……
常清雪更哪能明白,情動之時,女方欲迎還拒,甚如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