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禦史台就算能給臣定一個欺君之罪,恐怕也沒辦法誅了臣的九族!”
“哦,說來聽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因為臣的家人都在安西,都在龜茲!”
李誦臉上的笑容淡了,麵部也出現了一陣陣的抽搐和痙攣。
一個安西,一個龜茲,像兩記耳光狠狠抽在了自己的臉上,讓太上皇李誦臉上火辣辣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在安西,在龜茲的麵前就是一個笑話!
很快,李誦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雖然麵部的肌肉還在痙攣,但是屬於大唐皇帝的威嚴在這一瞬間展現得淋淋儘致。
“郭戎!”
“臣在!”
“你從龜茲而來?”
“是!”
“報上你的所屬和職銜!”
“啪!”的一聲,郭戎起身、立正、抱拳、大喝。
“稟陛下,郭戎現為安西軍龜茲鎮第八團宣節校尉!”
此時的郭戎年齡尚不滿20,麵容上也沒有完全擺脫少年郎的青澀。
半年的遠征,三年的血戰,五十年的堅守,兩百年的榮耀,五千年的輝煌,特殊的環境,跨越了時空的感悟,鑄就了郭戎身上屬於大唐,屬於華夏軍人的鐵血和無畏。
青澀和鐵血,這兩種強烈的反差帶給了李誦一種發自內心的欣慰!
“可有憑證?”
“有!”
郭戎從懷中取出了跟隨了自己六個月數千裡的求援信,鹹安公主委托自己代為轉交的信件,同時取出了自己的身告、腰牌。
“張取義!”
聽到李誦的呼喚,一直在廳外值守的金吾衛郎將張取義隨之入內。
“為郭戎驗明正身!”
張取義用敬畏的目光看向郭戎,然後從郭戎的手中接過了身告、腰牌、書信,仔細檢查過之後,將幾樣物品遞給李誦。
“陛下,已言明,郭戎確為安西軍龜茲鎮,正八品上,宣節校尉!”
從張取義手中接過已經被鮮血浸透已經有些發黑發紫的身告和腰牌,李誦的內心再次開始抽動。
“陛下,一封來自安西大都護郭昕,另一方是鹹安公主托臣轉呈。”
猶豫了一下,李誦放下了鹹安公主的信,取出了來自安西信件,李誦開始認真地閱讀。
臣昕頓首:
……自天寶……永泰二年臣奉命巡撫安西……,貞元六年,北庭……將士垂暮,萬裡孤城……,若,可為,為之……若不可為,願陛下以大唐為重,棄之!……
臣都護安西安西四十載,守土有責,寸功未立,反喪土失地,皆為臣之過也。願陛下念安西將士之忠貞,重振河西、安西之日,重建安西軍之榮耀。
郭戎為安西軍之後,性情淳樸,英勇善戰,臣已收其為義子,若郭戎得入長安,願陛下憫臣孤苦,準郭戎承襲……,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臣將率安西軍三千將士與龜茲共存亡,守護漢家立足之地,守衛我大唐之榮耀。謹拜表以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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