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哦~~~”
“啊~哦~呦~~~”
然而,低溫和寒冷早就已經將他們的生命活動削弱到了一定的程度,甚至連痛楚都削弱了幾分。
事實上,這呻吟聲已經是這些家夥在失去意識之前,唯一能做的事情,當然,更多的敵軍在密集的弩矢之下,在睡夢中永遠失去了生命。
相比較這些普通的哨兵,位於營門兩側不遠位置的兩座望樓明顯受到了重點的對待。
其他士卒最多同時被兩三支,了不起三五支弩矢瞄準,而他們則享受了十倍的榮耀和看重。
弩矢被射出的一瞬間,兩座望樓上兩名昏昏欲睡的哨兵連一聲呻吟和哀嚎都沒有發出,就從望樓之上直挺挺的跌落到了地麵之上,發出了“噗通,噗通~”的聲音。
如果有人能在這時候發現他們,會驚愕的發現,這兩個跌落地麵的哨兵身上密密麻麻的插滿了弩矢。
然而,在這個寂靜而寒冷的夜晚,並沒有人發現他們跌落的存在。
下一刻,近五百名彪悍的海防衛士卒從距離營門不足五十步的黑暗中衝出,短短幾息之內衝到了營門之處,按照之前的布置各司其職。
有些人手持長兵直衝營門,負責奪門和突進;
有些人手持強弓、勁弩瞄向營中的黑暗之處,負責警戒;
有些人手持橫刀、匕首,衝到營門之後開始挨個切開每個人的喉嚨,負責補刀;
有些人身著輕甲,不要命的直衝營內的兩座望樓,登上望樓之後,拿出了胸前的千裡鏡開始觀察敵營內的狀況,負責監視營內的動向,同時為後續的行動提供支持;
還有一部分人,在衝入營內之後,以最快的速度開始整隊,然後在各自什長、班長、排長的帶領之下,開始堂而皇之的巡營,隻不過這巡營帶來的是一路的血腥;
十息不到的時間,敵軍在營地最北端僅有的幾十名守衛者已經徹底失去了守衛的能力,不僅如此還成為了郭戎麾下士卒滲透的工具。
………
同樣的命令,在同一時刻,從敵軍營地的不同位置響起,前期提前滲透的小隊不足同樣在醜時一刻開了動作。
相比較北端郭戎親自指揮的作戰,其他位置以班、什為單位的小單位行動上沒有那麼壯觀,但是在命令的執行上卻沒有半點差距。
而且,因為目標更小,行動反而更加自由,再加上叛軍的成分本就複雜,這些十人小隊簡直如魚得水。
伴隨著命令,數不清弩箭從黑暗中射出,飛向了他們早就鎖定好的目標,將一個又一個哨兵,一隊又一隊巡兵肅清。
完成了第一波任務之後,大部分小隊潛伏了起來,等待後續的命令。
而少數肩負了特殊使命的小隊,則直接點燃了火把,冒充起了對方的巡兵,開始堂而皇之的在對方的營地內肆意行動。
就在這些特殊小隊冒充對方巡兵活動的時候,郭戎之指揮之下的北側營區則繼續在突飛猛進。
半刻鐘左右的時間,奪取營門,肅清哨兵,穩定情況……
當局勢已經被徹底掌控之後,隨著郭戎下令,後方的大隊步卒也從隱藏的地方出現,開始拚命的朝著營內前行。
其中五百人進去營內,被郭戎分為了百人隊的規模,開始向各處延伸,同時進入每一座營帳進行瘋狂的殺戮。
另外的兩千人則跟隨在他們的身後,收集,準備各種引火之物……
在這途中並不是沒有蘇醒或者意外,但是這種零星的意外,在百人為規模的隊列麵前顯得是蒼白無力。
短短一刻鐘的時間,叛軍最北側營地中已經有近千人在夢中被收割,然而,郭戎的臉上卻看不到半點的喜色。
“還有多久天亮?”
“頭,大概一個半時辰!”
“一個半時辰,”輕輕的重複了一句之後,郭戎的臉上掛上了一絲不安,“還沒有發現對方存放輜重和糧草的核心目標?”
“頭,還沒有,不過……”
“沒那麼多時間了,再等一刻鐘,如果一刻鐘之後還沒有等到信號,那也立刻開始進攻。”
“是,……”
跟在郭戎身邊親衛的一句話還沒說完,一個紅色的火球突然從敵軍大營的中部飛上天空。
看到這一枚紅色的火球,郭戎原本有些焦急的神情瞬間舒展開來,直接下令。
“動手!”
伴隨著郭戎的命令,準備了超過一刻鐘的士卒帶上了引火之物,在李愬的指揮之下,開始迅速的向著敵軍營內腹地的南側突進。
向南側突進的同時,李愬還根據情況,不斷的橫向分兵。
這些沒有攜帶長兵,隻攜帶了短兵的家夥,借助營內一個個被點亮的火盆,開始玩了命的向敵軍營地內突進。
在突進的途中,一邊引燃一個個的軍帳,一邊將這些指引了他們的火盆一個個踹翻在地。
在李愬的引領之下,整條隊伍如同一條火龍一般自北向南,漸漸的將對方的營地點燃。
同一時刻,那些隱藏起來的小隊同樣從隱藏的地方突出,同樣的乾起了放火的勾當。
原本的微風根本不至於引發大規模的火災,但是隨著時間的變化,溫差變大,風力也隨著加強,火星開始可以被風吹拂。
從北向南南的突進,再加上此起彼伏的中心開花,而自然加強的風力成為壓垮對方的最後一根稻草,連綿十幾裡,占地龐大,駐紮了至少三十萬兵馬的營地迅速陷入了燃燒和混亂。
而這正是郭戎所等待的,隨著外圍不斷製造的混亂,兩支肩負使命的特殊小隊,借助對方的混亂,打著加強巡視確保糧草安全的名義,成功的進入了對方主要存放糧草的地點……
很快,兩枚紅色的火球從兩個不同的方向再次升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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