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大唐最危險的時刻力挽狂瀾挽救危局,提出了“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並用自己的生命實踐了這一誓言之後,自家的親爹,大唐的宣宗皇帝在個人的聲望方麵幾乎達到了大唐的巔峰。
也正是憑借著這種沒有人可以動搖的威望,自己的親爹才能在幾乎完全放權的情況下依舊牢牢的掌控著朝廷,掌控著大唐這架高速行進的馬車的方向。
親眼見證了李誦以太上皇身份完成了這一場真正的奇跡之後,李純對於自己父親曾經達到的威望是無比的羨慕。
然而,正如他自己所說的,在守護這一個方麵,自家的親爹已經登峰造極,所以他能選擇的方向隻能是向外。
然而,從李誦的行為,李純知曉大唐苦藩鎮久矣。
從郭戎為了西征不遺餘力的清除大唐內部的各種勢力,李純清晰的知道,向外的第一步是必先安內。
大唐最大的頑疾就是河北!
拿下了河北,掃蕩了河北,意味著掃除了大唐內部最大的隱患,可以使得李純徹底放手將現在在關中進行的改革推進到整個大唐。
蕩平河北,掃平不臣,更可以讓禦駕親征的李純的聲望暴漲,使得因為朝中權力運行模式改變所失去的東西彌補回來。
隻不過,同樣是掃平河北,蕩平不臣,不同模式所能帶來的影響也是截然不同的。
靠禁軍的硬實力,靠強大的後勤保障,硬生生的推過去,四平八穩的勝利是一種模式。
迅捷而快速的閃擊戰,在短時間內蕩平賊寇又是另外一種模式。
四平八穩的平推會帶來穩重和不可戰勝的印象,而閃擊戰的模式似乎更容易形成一種天命所歸的掛念。
想到這種天命所歸的感覺,漸漸的,李純腦海中的天平已經開始傾斜,隻不過最終的決定還是沒有定下。
正在李純進行最後天人交戰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兩人身後長纓軍軍校們討論的聲音,隨即將目光投擲了過去。
此時此刻,內圈的高級軍將,外圈的年輕將校關於改變計劃出擊正討論的熱火朝天,絲毫沒有注意到李純的目光。
看到這一幕,李純笑著搖了搖自己的腦袋,原來自己還忘記了這樣一個至關重要的因素。
那就是郭戎,以及郭戎身邊那些禁軍的精英軍校們。
他們是自己父皇力挽狂瀾的根基,是大唐對外擴張攫取利益的基礎,也是自己掌控大唐最有利的武器。
讓這柄武器,始終處於自己的掌控之內……
看看那幫討論的興高采烈的軍將,再看看眼前的威嚴但是恭敬的郭戎,李純滿意的點了點頭。
至少到現在為止,自己和郭戎相處的非常融洽,配合的也相當的默契,拒絕郭戎,打破這種默契既沒有價值,也沒有必要。
再想想郭戎唯一的願望,李純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隨即開口道。
“郭戎啊,朕再問你最後一次,還是想要帶兵直接過去?”
“是,陛下,臣已經反複考慮過了,既然大長公主和田季安已經把能做的都做了,如果我們不利用,反而可能被對方抓住機會,到時候……”
郭戎準備了好久的話剛剛說到一半,就被李純的笑聲打斷。
“好吧,朕準了,不過你要答應朕一個條件。”
“陛下請講!”
“你如今已經不再是興慶宮上那個小小的校尉了,你身上肩負了太多的東西,正所謂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朕準了,但是下不為例!”
從李純的話語中,郭戎聽出了李純想要表達的意思,朕才是老大,最終的的決定權在我這,沒有任何猶豫,郭戎抱拳說道。
“謝陛下。”
郭戎承認了李純的絕對權力,李純也給予了郭戎足夠的信任和支持,就在這隻言片語之間,李純和郭戎兩人之間再次形成了足夠的默契。
“彆著急,朕準了是準了,但是你還得等等。”
“嗯?”
“朕現在需要在這替你吸引目標,所以,祖姑的封號需要你送過去,你等朕把敕書寫完了,用上印一起帶走。”
李純說的很輕鬆,但是郭戎卻聽得是一臉懵逼,祖姑是什麼鬼?
“你啊,朕的祖姑還能有誰?”
郭戎先是一愣,然後從李純朕的祖姑上反應了過來。
“陛下說的是大長公主?”
“自然是嘉誠公主。”
“嗯?”
“嗯,什麼嗯啊,是不是想說朕已經說過了。”
“嗯嗯嗯!”
“你啊,我大唐的公主可都是需要經過詔書確認冊封的,尤其是封國的大長公主,這可是我大唐公主的定格封號,不僅要有詔書,更要有儀式,豈是一兩句話就能定下來的。”
“沒有這些東西那不就亂套了,我先寫一封敕書你順便送到魏州,有了這封敕書,足夠祖姑儘全力的協助你……還有,彆著急走,沒事多練練字,學學禮儀,我可不想我大唐軍方的第一人是不學無術的家夥,說出去太丟人了,走了,回營,朕是朕的累了這甲胄實在太沉了。”
隨著突擊的計劃最終確定,沒有進行渡河的兩個戰兵團的渡河被推遲,取而代之的是一船又一船的戰馬。
這些戰馬才將是突襲的真正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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