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鋒滿臉疲倦的揮揮手:“家去,家去!”他能說他撞上他爹的鬼魂?
上得馬車,李鋒剛在位置上坐下,就覺得不對勁。座位上似乎多了些東西。他反手摸了摸,摸到一件衣衫。
divcass=”ntentadv”他記得下車的時候座位上並沒有多餘的衣衫啊。
馬車緩緩駛動,隨從剛抹了一把被雨水濕透的臉,忽地聽得從車廂裡傳來一聲驚惶的喊聲:“停車!”
車門猛然被拉開,從裡麵飛出一件物什來,恰好罩在馬兒的腦袋上。
馬兒猛然被東西罩住,驚惶不已,噅叫著要瘋跑。馬夫是個機靈的,當即抄起家夥,斷了套在馬背上的皮帶,本來可以保持平衡的車廂在驟然脫力的情況下猛然失衡,李鋒竟從車廂裡滾出來,跌落在地上。
“大爺!”隨從驚懼地叫了一聲,彎腰要去扶李鋒。
卻見李鋒兩眼瞪得大大的,望著天空,眼珠子一動不動。
大爺這是死了?隨從慌極了,急忙要去探李鋒的鼻息。
“我沒事。”李鋒幽幽道,“我隻是摔得有些暈。”
“誰家的馬?誰家的馬?也不管管好,這到處亂跑,若是傷了人可如何是好?”又是龍衛軍的士兵,牽著方才跑了的馬過來。
李鋒雖躺著,但也能看到本來罩在馬兒腦袋上的衣袍不見了。
他忍不住爬起來問道:“馬兒腦袋上的衣袍呢?”
“什麼衣袍,不曾見。”士兵莫名其妙的說,“不過你們沒管好馬,縱馬奔跑,是要罰錢的。”
“該罰,該罰。”隨從趕緊從荷包掏出一張銀票來遞給士兵。
“可要管好了。”士兵收了錢,也沒有什麼歡喜的表情,大步離開。
李鋒再也沒有心情坐車,讓馬夫駕著車先家去,他和隨從兩個人慢慢沿著街道走回去。
隨從不敢多話,默默地撐著傘,替李鋒擋雨。
夜深的京師,仍舊熱鬨得緊。除了那些個郎君在熱鬨,也有不少小娘子出來遊玩。
走在燈火通明、熱鬨的地方,李鋒才覺得自己的魂魄歸位了。
這一驚一乍的平靜下來,他才覺得自己的肚子餓了。今日在樊樓的那是什麼春食宴,明明是鴻門宴,他根本就沒來得及好好品嘗那些菜。
路邊有賣餛飩的攤子,熱騰騰的升起水汽,將香味散出來。
“去吃碗餛飩。”李鋒說。
隨從便趕緊去買,李鋒則在小桌上坐下,疲累至極地埋著頭。
身邊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應是隨從回來了,李鋒抬頭,卻看見坐在旁邊的竟是廖浩海。廖浩海見他抬頭,微微朝他一笑:“李郎君,可真巧啊。”
他猛然一驚,差點沒坐穩:“廖評事也來吃餛飩啊?”
“是啊,今兒下值太晚了,沒用晚飯。”廖浩海懶洋洋的說,“本來想到天香樓去,但實在是太餓了,路過此處,聞得餛飩的香氣,便覺著偶爾在外頭嘗一嘗小販們做的美食,也是一樁妙事。”
李鋒心頭又是一跳。
他如今是杯弓蛇影,廖浩海隻不過說了一個與他爹名諱同樣的字,他就覺得廖浩海是在說他爹。那件血衣,會不會是廖浩海乾的?
熱騰騰的餛飩端上來,廖浩海的麵容在騰騰上升的水汽中有些模糊。
他說:“李郎君,你猜,今兒韓少卿急著叫我回去,是為何事?誒,我也真是,李郎君並非大理寺中人,又怎麼知曉是何事。還是我告訴你吧,說是呀,範鹽官的死,大有蹊蹺。大理寺那位經驗豐富的老仵作終於從老家探親回來,今日竟是驗得,那範鹽官並非勞累過度而亡,而是,他的腦袋上,有一根極細的銀針,紮進了他的天靈蓋,他才因此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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