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樓有舞姬,翩翩起舞時身體冒出薄汗,香氣四溢,名動京師。人人皆稱舞姬生來身體便帶異香。”
“其實不然。實乃小朱樓的吳娘子舍得花大價錢,調製香身丸,舞姬久服此香身丸,身體便帶著異香。”
“那日妾身在扇店,隱約聞得羅大郎君身上,似乎隱隱帶著香味。”
“是以妾身掐指一算,那羅大郎君,便是躲在小朱樓。”
這是秦想想的原話,由廖浩海轉達給穆霆。
廖浩海從秦家食肆出來,便直奔穆霆的住所。他是查不了案子,但可以讓彆人去查。而此時最合適的人選,便是穆世子。如今在廖浩海眼中,穆霆可是個真漢子。
不過他也看見了,那位陳參讚,明顯對秦大娘子的話很不屑。
“什麼掐指一算,可真是胡說八道。”陳澤說。
廖浩海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其實他也覺得秦大娘子說這番話有些……不大靠譜。他能信,穆世子會信嗎?
但穆霆很認真地看著他:“我省得了,不知廖評事可否能將羅大郎君的樣貌描繪一番?”
廖浩海自是滿口答應。
陳澤無可奈何的瞪眼:“世子身子初愈,可彆太勞累了,早些回來才好。”
馬車晃晃悠悠,直奔穆霆所住的“院子”。
朱參讚有些猶豫:“這傷勢看著不大嚴重,抹點豆油便行了,用不著金創藥。你們不替他鬆綁嗎?”
說話的是穆霆。
“不然還能怎樣?”廖浩海一攤手,“憂愁也是一日,快活也是一日,不如快快活活的過。不過這廝可如何是好?”
姚二郎和朱三郎抬他下來,陳澤和朱參讚訝然:“他這是怎麼了?”
他一個大男人用得送?更何況外麵還有他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個小廝呢。廖浩海正要拒絕,卻見穆霆朝他使了一下眼色。
“羅大郎君既重傷,自是先得醫治啊。”穆霆的目光意味深長。
羅大郎君又拿眼睨他。
停在小朱樓門前的馬車,忽地震動起來。
“這廝慣會逃跑,綁著他是最好的。二郎三郎,好生看著他。我送廖評事家去。廖評事新近許是得罪了小人,須得嚴密保護才好。”
羅大郎君昂著頭:“誰說我害死人了,我什麼都沒乾。你們不能憑著丁大娘子心悅於我,便將她的死因推在我身上。若是如此,這世上的冤魂不勝其數。”
忽地有人從背後涼涼道:“那也不像有些人,竟心狠手辣,不惜加害弱小。”
噫?這是?
可車廂裡就這麼大,他能逃得到哪裡去。
羅大郎君不屑地看著他:“廖評事似乎被停職了呢,如今可沒有權力審問我。還有,此處不是公堂,也不是刑獄,你們不能私下逼問我,否則,那便是威脅。”
他剛上馬車,就聽得到穆霆吩咐洪五:“將廖評事安全送家去。”
他自是知曉荷包裡都裝著什麼。丁大娘子喜歡他,他卻心悅秦婉婉,本來他並不欲理睬丁大娘子,但自從被人威逼利誘之後,他不得不利用丁大娘子,便送了些便宜的小物什給她。
廖浩海也不惱,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來,荷包上繡著並蒂蓮,繡工一般。但羅大郎君一見那荷包便神色大變,嘴唇蠕動著,終究是什麼都沒說。
羅大郎君哼了一聲:“我可不像某些人,靠著祖蔭做官,腦裡全是草包。”
羅大郎君的腦子變得空白一片。
divcass=”ntentadv”這些東西他早就該處理了的。隻不過他心中存在著僥幸,覺得丁大娘子本來就有心疾,又是不起眼的小娘子,誰會在乎她的生死?
“沒死。”他探了探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