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可以在這裡跟王爺保證,隻要等朝廷的軍餉發出來之後,這些銀兩肯定第一時間如數奉還。”
“二十萬兩?你好大的口氣!”
朱華奎嗤笑一聲,然後微微坐直了身體,說話也不那麼客氣了,“左良玉,你可知道二十萬兩是多大一筆錢?”
“本王隻是一個窮王爺,現在兵荒馬亂的,本王都快連飯都吃不起了,去哪給你這麼多錢。”
“若非走投無路,下官決計不會求到王爺這裡。”
左良玉沒有絲毫氣餒,依舊躬身在那裡,繼續開口說道:“此時李自成被圍困在河南,有大軍鉗製,他就是籠中之獸。”
“陝西有孫傳庭孫督師駐守,他肯定不敢去,而湖廣有下官在襄陽駐守,抵禦李自成自然不成問題。”
“可大軍如今糧餉不濟,若是真有什麼意外,導致軍隊嘩變,恐怕襄陽就會不攻自破。”
“如此一來,下官自然是死路一條,可他李自成肯定會趁此時機流竄入湖廣之地。”
“李自成是怎麼對待福王的,王爺應當知曉。”
“到了那時,湖廣直麵李自成的兵鋒,萬一武昌府有什麼閃失,王爺就算有再多錢財,又有何用呢?”
左良玉這話聲情並茂,軟硬兼施,直接將所有的利弊跟朱華奎解釋的清清楚楚。
在說完這話之後,左良玉立刻就有些後悔了。
他感覺他說的太有理有據了,這萬一要是楚王聽進去了,借給他錢,那他可怎麼辦啊。
隻是左良玉還是有些低估朱華奎的吝嗇程度了,在聽左良玉說完之後,“軍隊沒有糧餉,確實是個大問題啊。”
“但本王沒錢啊,你就算再大的問題,本王也幫不上忙啊。”
說完這話之後,朱華奎直接開口對身後的人命令道:“善福,去將老祖宗留下來的那件寶貝搬出來。”
左良玉原本在聽到朱華奎說沒錢的時候,心中頓時放鬆了下來。
他這次來,本來就沒打算跟朱華奎要錢,他要是給錢了,還麻煩呢。
可是聽到後麵,朱華奎說要搬什麼寶貝出來,他頓時又提起心來,還以為朱華奎是準備拿出來什麼寶貝變賣,來給他換成軍餉呢。
但來借錢這事是他主動提出來的,而且還這麼誠懇,現在要是改口說不要寶物,恐怕會引起旁人的懷疑。
因此他隻得將心提了起來,同時在心中暗暗思忖,要是楚王真給什麼寶物充當軍餉的話,有了整頓軍紀的糧餉,那他是不是要考慮一下放過楚王嗯。
畢竟,皇帝之所以想對楚王動手,無非也是因為楚王的財富,若是楚王主動出錢,他再動楚王,恐怕皇帝會徹底記恨上他。
想到這裡,左良玉心中有些鬱悶,這些個藩王不是個頂個的摳門嗎?怎麼楚王現在又大方了起來呢?難道真的是被福王的遭遇給嚇到了?
左良玉在心中胡思亂想了好一陣,結果等他看到楚王口中的那件寶物時,他頓時止住了所有的心思,臉色變得有些鐵青。
因為楚王口中的寶物,赫然是一把包金的椅子,雖然看上去很是奢華,但再奢華那也是一把椅子。
彆說是包金的,就算是純黃金,把它拆碎了賣,也不值一萬兩銀子,更彆說二十萬了。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楚王雖然拿出了這一把椅子,但卻根本就沒有要給他的意思。
楚王朱華奎在下人的攙扶下站起身來,然後走到這把椅子前麵,然後直接就坐了上去。
“這把椅子,乃是洪武時期太祖爺禦賜於本王先祖的,現在傳到本王手裡,已經兩百多年了。”
說完這話之後,他拍了兩下椅子的黃金扶手,然後抬頭對左良玉說道:“此可佐軍,他無有!”
“左將軍若是執意借餉,不妨把這椅子和本王一塊抬走,看看能做錢幾何,也算是本王為大明做了一些貢獻。”
聽到朱華奎這話,臉色鐵青的左良玉怎麼會不明白,這老東西根本就沒打算給他錢。
莫要說這椅子他坐在上麵根本就沒打算給,就算他給了,這是太祖賞賜的物件,他敢拿著去賣嗎?
退一步來說,就算他敢去賣,可這玩意幾乎是楚王一脈的象征了,誰敢買這玩意,腦袋不想要了啊。
“下官明白王爺的意思了。”
雖然早就預料到朱華奎沒有準備給錢,可如今遭到朱華奎這麼對待,左良玉心中還是充滿了憤怒。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朱華奎,然後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糧餉之事,下官就不麻煩王爺了。”
“下官自會另想他法。”
“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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