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比莊稼,若是種植不得其時,就算有產也會減產……”
“因此,孫兒建議提高大明男性、女性成婚年齡。”談span
老朱聽到這話當即眉頭緊皺。
他不是沒想到這點,隻是怕太延後對民間影響太大。
“提高多少?”
朱允熥想了想,直接將後世的法定結婚年齡減了幾歲。
這倒不是說後世的法定年齡不科學,隻是那個計劃一切的年代搞出來的東西,誰知道摻雜了多少偽科學。
再者說,就算後世的法定年齡完全符合科學,那也不符合大明當前現狀。
一旦強行推行,勢必會引起民間百姓抱怨。談span
“皇爺爺,孫兒覺得男性定在十八歲,女性定在十六歲即可。”
老朱聞言默默盤算下,感覺自己身體還不錯,還能挺到朱允熥生娃的年歲,老頭這才不情願地點點頭。
“尚好,隻是上浮兩歲之期,想必不會引起百姓反感。”
“咱這就命人重修大明律,將這條加進去。同時昭告天下,讓天下百姓鹹知之……”
朱允熥聞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隻感覺老朱太天真了。
老朱看到逆孫的怪相,抄起一隻毛筆就砸了過來,正好砸在朱允熥的臉上。
“皇爺爺,您砸我乾嘛!”談span
“乾嘛?”
“咱跟你說正經事呢,你剛剛翻白眼翻給誰看呢!”
“咱有說錯嗎?”
朱允熥聞言拿袖子擦了擦臉,滿臉不開心地道。
“皇爺爺,這事下詔沒用,不會有人信的。民間百姓該咋辦還是咋辦,根本控製不住。”
“隻有讓醫者下去勸導才有用……”
老朱早就看朱允熥不順眼了,現在見他敢說自己的詔書沒用,老臉當即拉了下來。談span
“哼!”
“你當咱是你呀,你的詔書沒用,不代表咱的詔書沒用!”
“不信咱們就走著瞧,看誰說話管用!”
郝文傑一聽老朱動怒了,趕忙拉了拉朱允熥的袖子,示意他少說兩句。卻不承想皇太孫根本不理他,還真跟老朱杠上了。
“比就比!”
“咱們一年後看看誰說話管用!”
老朱聽到這話更加怒不可遏了,一股腦將桌子上的東西都砸了過去。談span
“趕緊滾!”
“滾就滾!”
郝文傑趕忙去拉皇太孫,卻不料皇太孫直接將其給甩開,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當房間中隻剩下他和老朱的時候,郝文傑趕忙上前勸道。
“陛下,皇太孫也是為了大明好,您不必跟他一般見識……”
老朱冷哼一聲道。
“知道!”談span
“你們都等咱死了,然後好去投奔新主子!”
“陛下,您可冤枉死微臣了,微臣對您忠心耿耿,豈能生出此等大逆不道之心,嗚嗚嗚……”
老朱不耐煩地朝其揮揮手。
“滾!”
“都給咱滾!”
老朱在把郝文傑罵哭後,就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寢宮之中。
儘管他不願意承認,但他依然感受到來自大孫的壓力了。談span
雖說他早就做好交權的準備,甚至連禪讓之類的事情都想過。但真到了這一天,他心裡突然生出無儘的失落。
難道自己真的管不動大明了?
老朱不信邪,他非要通過皇命來辦成這件事。
一來是證明自己還能管好大明,二來也是給那逆孫一個教訓,讓他知道誰才是大明的天。
在老朱進行一係列思想鬥爭之時,朱允熥出了皇宮就將這事給忘了。
對於朱允熥來說,提高法定成婚年齡這種事,跟他要做的其他事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而且在他看來這事也沒法用行政手段去強製執行,想想後世又是身份證,又是戶口本,又是結婚證的,也沒攔住農村的一眾年輕男女提前結婚啊。談span
因此,這事隻能引導,讓民眾一點點相信,並且願意去遵守。
朱允熥出了皇宮並未回自己的北宮,而是去了鴻臚寺的館驛,去給朝鮮來的三個使節做調解員。
自打朱允熥名下的海軍把朝鮮首都攻破後,大明又沒人願意去那邊就藩,朱允熥就聽從張宗浚的建議,將朝鮮一分為三。
李成桂據漢城,李成桂之子李芳遠據平壤,原高麗王室王瑀之子王昌據釜山。
這不剛給他們劃分完一年多,這三夥就打起來了。
其實事情的起因還是怪李成桂之子李芳遠,這貨一邊從陸地上打他老爹,一邊從海陸去打高麗王,嚴重破壞半島安定團結的局勢,是半島地區最大的害群之馬。
但是,朱允熥卻不想做掉這貨,想利用這貨進一步想好半島的實力,為以後直接劃歸大明做準備。談span
畢竟,大明是仁義之師,豈能乾打家劫舍的事情?
三位使者在館驛裡正吵得不可開交呢,突然看到大明皇太孫來了,趕忙放下爭吵前來拜見。
“外臣拜見皇太孫!”
“外臣……”
“請皇太孫做主呀,我高麗君主乃是皇太孫殿下所立,是高麗正統,那李芳遠無視天朝法令,貿然攻打我高麗,這是對大明天朝的挑釁,是對皇太孫的挑釁!”
相較於高麗使節的哭哭啼啼,李成桂的使節就含蓄的多了,也尷尬得多。
不管到哪兒,父親被兒子打得鼻青臉腫,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談span
“皇太孫殿下,我南朝之君恪守臣節,一直對皇太孫禮敬有加,事事以皇太孫殿下的鈞旨為準。”
“然則北朝之君既不顧念父子之情,又無視天朝法令,屢次侵犯,殺我民眾,實乃罪大惡極,罄竹難書。”
“外臣請皇太孫殿下出兵平亂,剿滅此寮,還我朝鮮安寧……”
在兩個告狀的說完,代表北朝李芳遠的使節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
“皇太孫殿下,莫要聽兩人胡說八道。”
“我北朝之主從未有對大明絲毫不敬之舉,皇太孫之遼王、寧王就藩之王宮,我北朝君出力最多。”
“然則我北朝地狹民少,難以支持兩座王宮之費,特此向南朝、高麗之君相商,卻不料兩國之君非但不願為天朝效力,竟然責打我北朝使者。”談span
“我北朝君實在看不慣此等悖逆行徑,這才出兵教訓他們,還望皇太孫明鑒!”
其實朱允熥早就知道三人的恩怨了,錦衣衛在一個月前就將三國的實際情況上報。
他今天之所以過來,不過是向三國顯示自己重視此事,然後在從三國身上薅一把羊毛罷了。
“諸位所言孤已知之,隻是此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孤也要派人核查一番才能定奪。”
“不過既然三位找到孤這裡,孤定然不會虧待諸位,還請諸位在京城少住,缺什麼,少什麼,就跟張先生說。”
“張先生乃是孤的智囊,為孤出過很多主意,孤對其非常重視。”
朱允熥說到這兒,就將張宗浚推了出來。談span
張宗浚朝著幾人躬身一禮,然後自我介紹一番,見皇太孫起身要走,趕忙狗腿地將皇太孫送到門口。
“微臣送殿下……”
兩人走到門口,朱允熥小聲在其耳邊說道。
“該收收,收完了你留下一成,剩下的都送到孤的庫房裡!”
張宗浚聞言臉上大喜。
館驛裡跪著的三個人,那就是三隻大金豬,隻要略施手段就能刮下來不少油水。
皇太孫這話,可是給了自己一個名正言順收錢的機會呀!談span
果然是跟著皇太孫有肉吃,跟著老皇帝連粥都吃不上!
“皇太孫放心,微臣定從他們身上狠狠刮下幾斤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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