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有心想幫,但缺一個契機,或者說是機緣。
老朱見自己左右無事,就給王鶴讀了一段論語,讓他用心記熟,再給他講解下論語裡的道理,就算是傳授完畢了。
正當老朱要考校王鶴掌握情況之時,廚房的胖大嬸端著個粗瓷大碗,米飯上邊蓋了滿滿一層紅燒肉,笑吟吟的走了進來。
“朱大哥又給楊寡婦家的孩子講學問哩?”
王鶴聽到這話眉頭一皺,神色間滿是憤怒之色。
他最討厭聽到彆人管自己母親叫寡婦!
“胖嬸!”
“我娘有名字,我娘叫楊倩!”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倩!”
胖大嬸聞言不屑的笑了笑。
“啥笑呀、盼呀的,不就是勾搭野男人的手段嘛!”
“你娘這名起的也不咋地,還是趕緊給你娘換個名吧!”
“胖嬸!”
老朱聞言打斷了王鶴的話,從胖大嬸手裡接過飯碗道。
“王家妹子先忙去吧,咱在輔導這孩子一會兒在吃飯!”
胖大嬸聞言趕忙換上一副笑臉。
“朱大哥教兩句得了,這孩子一看就不是啥讀書的料,可彆耽誤了朱大哥吃飯!”
老朱聞言笑嗬嗬道。
“曉得了!”
“咱一會兒就吃!”
老朱送走了胖大嬸,將堆滿紅燒肉的飯碗推給王鶴。
“吃吧!”
王鶴聞言冷哼一聲,有心想拒絕,但卻耐不住肉香的誘惑,不住的吞咽著口水。
老朱見狀笑道。
“想吃就吃!”
“不能因人廢食,也不能因言廢食!”
“有句話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不管啥時候吃飯都是最重要的事!”
王鶴早就饞壞了,作坊主心善,收留他在柴房住已經非常不易了,因此他平時也隻能吃食堂內的粗茶淡飯。
現在好不容易看到紅汪汪的大肉塊,把他肚子裡的饞蟲都勾出來了。
但他依然沒急著動筷,而是懂事的看向老朱。
“朱先生,您還沒吃呢,學生不敢吃!”
“哦哦……”
老朱說這話看向窗外,正好看到一個倩麗的人影從窗前飄過。
“咱的飯到了!”
老朱話音一落就看到楊倩端著一個原木色的木盤走了進來。
木盤裡隻有一碗米飯,外加一葷一素的食堂大鍋菜,以及兩盤精致的炒菜。
雖說飯菜都是從食堂打來的,但被楊倩放在托盤裡端上來,就顯得高端大氣了許多。
“有勞朱先生教導愚兒了!”
“這是奴家為朱先生打的飯菜,也不知是否合乎先生口味!”
老朱聞言笑吟吟的接過托盤,看著托盤裡的白菜豆腐直砸吧嘴。
“巧了!”
“最近咱嘴巴上火,正想吃點清淡的哩!”
楊倩聞言俏臉微紅,想到了剛剛在河邊洗衣服時,那兩條捶打了幾十遍才捶打乾淨的犢鼻褲。
朱先生不僅嘴巴上火,身子裡的火更旺啊!
“奴家……奴家也正是看到朱先生這點……”
“所以……所以才特意讓廚房劉大哥給您炒了兩個清淡點的時蔬。”
“朱先生,您是在這兒,還是……”
老朱看了看正在狼吞虎咽的王鶴,登時笑了笑道。
“去咱房間吧!”
“好嘞!”
楊倩聞言趕忙端過餐盤,跟著老朱去了打更的房間。
老朱回到房間一看,隻見桌子上不僅擺著一碗湯,還貼心的準備了一壺酒,就知道楊倩壓根就沒想讓他在兒子房間用飯。
“你倒是準備的周到!”
楊氏聞言微微一笑道。
“這是孫家酒坊新出的二鍋頭,據說最是醇香清冽,也不知是否合乎朱先生胃口……”
老朱聞了聞,砸吧砸吧嘴道。
“好酒!”
“咱可有日子沒喝過這麼好的酒哩!”
“那朱先生您先用著,您用完了招呼奴家一聲,奴家進來給您收拾!”
楊氏說完這些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生怕被路過的人說閒話。
老朱看著楊氏離開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
這小妮子,還挺謹慎哩!
老朱一邊哼著鳳陽小調,一邊吃著楊氏送的酒菜,一邊幻想著跟楊氏的小曖昧……
在老朱的精心教導下,王鶴的學問長進飛快,但距離考入海軍學院依然有一定距離,更遑論考入福利待遇最優渥的皇家大學了。
但老朱依然不能再教他了,他的壽辰快到了,他那些逆子們該抱團進京來給他祝壽了。
他不管政務也就罷了,要是連皇子們祝壽都不露臉,這幫逆子還得以為他駕崩了,隻是朱允熥秘不發喪呢。
因此,這事他不論如何都得露麵!
這一天正當老朱琢磨如何跟楊氏說這件事,就正好看到楊倩穿著一身豔麗的衣服走了進來。
老朱訝異的看向楊倩,見她不止換了衣服,甚至連包頭的帕子都換成了淡紅色。
“楊家妹子這是……”
“奴家……奴家除服了……”
“哦哦……”
老朱早就猜到了楊氏為夫守節的日期滿了,否則她也不會換上這樣一套衣服。
“其實……其實奴家早就過了一年,隻是……隻是那樣穿省事,省的有人……打擾……”
“哦哦哦……”
老朱聽到這話,對楊倩的評價有高了幾分。
這年月一個女人帶孩子不容易,更難得的是楊倩竟然堅持了這麼久!
“楊家妹子有啥事嗎?”
“朱大哥,奴家在香水胡同租了個房子,想請您過去幫忙立個字據,不知您……”
老朱一聽是這事,登時滿口的答應下來。
“好說!”
“咱這就跟你去!”
老朱說這話走進院子,推著作坊送貨的三輪車就走,一邊走一邊招呼楊氏道。
“楊家妹子坐上來吧,咱馱著你去!”
“嗯……”
老朱馱著楊倩很快就來到了香水胡同,在楊氏的指引下來到一處僻靜的小院。
院子不大,但被整治的很是乾淨,房子也隻有兩間,但卻被她收拾出一間書房來。
不用猜,這一看就是給他兒子王鶴租的房子,好方便他兒子讀書。
“保人和房主呢?”
老朱來到房間,並未看到任何人,隻看到一份早就起草好,並且蓋上了官府大印的租賃文書。
香水胡同民房一間,方十步,麵闊兩間,租金每月一兩銀子……
“楊氏,你這不都簽了文書了嗎,為啥還要叫咱過來?”
正當老朱滿心狐疑之時,突然發現後背一軟,有兩團貼了上來。與此同時,一雙手臂從他腰間環繞,將他緊緊的摟在懷裡。
“朱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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