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老祖的話後，張子凡再一次領會了“喜歡一個人是不講道理”這句話的真諦。
“小子，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奪過張子凡手裡的酒壺，劍閣老祖自飲自酌起來：
“張家父子的做派我自然清楚，禍害我劍閣這麼多年，他們早就該死了！”
“我雖是元丹十重天，也能輕易殺得張家父子。”
劍閣老祖的聲音裡，透露出無儘哀傷：
“可我不能出手啊！”
聽到這話，張子凡微微一愣。
他之前還有些奇怪，以他對劍閣老祖的了解，這位老頑童嫉惡如仇，絕不是跟張元龍一路人。
若非如此，張子凡也不會在劍閣一待就是十多年。
可仔細一想，張子凡也就釋然了。
凡人壽命也不過百年，即便是元丹秘境也不過是一百五十年。
劍閣老祖修煉已有一百五十載，壽數將近，隻能將自己自封於棺材內，躲避天道。
一旦出手，氣息瞬間被天道察覺。
而對於那些壽數已儘的修士，天道都會毫不猶豫的降下神雷，無情滅殺。
劍閣老祖隻要一出手，便必死無疑！
“不僅僅是惜命！”
劍閣老祖深深歎了一口氣，他自然明白人固有一死的道理，也早就看開了生離死彆。
“我若殺了張元龍，自己再咽了氣，這劍閣交給誰？”
“張元龍雖然殘暴，但身為劍閣閣主，也會儘可能庇護劍閣弟子。”
劍閣老祖也知道把劍閣交到張元龍手裡，遲早也得衰敗掉。
但他在賭！
賭劍閣徹底衰敗前，出現一位真正的少年天才，帶領劍閣重塑輝煌。
之所以給張子凡劍子的身份，之所以給他海量的資源，之所以對張子凡如此寵溺偏愛。
就是看中了張子凡的修行天賦！
所以在張峰、陸雲飛等人欺辱張子凡時，劍閣老祖選擇漠視。
他正是想借此困境，激起張子凡的好勝心，從而踏上修行路，接管劍閣！
本以為這個不學無術，隻知道讀死書的小子廢掉了。
不曾想，到最後來，還是給了自己一個大大的驚喜。
甚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偷偷修煉了十幾年，自己都不知道。
如此心性，瞞天過海。
隻是這小子連自己都瞞著，也忒不是個東西了。
“......”
張子凡一陣無奈，看劍閣老祖那滿臉幽怨的樣子，就知道這老家夥肯定在心裡罵自己。
可偏偏他沒辦法解釋，把書帝和係統這種事說出來，劍閣老祖也不會相信。
“劍閣雖被你殺了九成九，但長痛不如短痛，狠下心挖去腐肉，總好過讓他一點點腐爛下去。”
樊晴等劍閣弟子的變化，劍閣老祖看在眼裡。
他知道要不了多久，劍閣定會人才輩出，在西蜀有一席之地。
可一想到張子凡連無敵劍宗的人都敢殺，劍閣老祖的眉頭又皺了下來。
他不是擔心劍閣，而是為張子凡惋惜。
“以你的天資，在劍閣算是屈才了。”
劍閣老祖放下空酒杯，望向無敵劍宗的方向：
“無敵劍宗乃我西蜀三大修行聖地之一，有大聖坐鎮，你若是拜入無敵劍宗，相信要不了多久，定會......”
不等劍閣老祖把話說完，張子凡便擺了擺手。
劍閣對他來說確實是小了，可無敵劍宗又何嘗不是？
“老祖，彆操那麼多心了。”
感受到劍閣老祖撲麵而來的死亡和衰敗之氣後，張子凡起身負手而立：
“活了一輩子，到最後也該為自己想想！”
為自己想想？
劍閣老祖愣了愣，自己都是個將死之人了，還有什麼好想的？
看了一眼劍閣老祖肩胛處滿是黑氣的傷口後，張子凡再次開口：
“若無此傷，你應該能突破至神通秘境！”
提及肩胛處的傷口，劍閣老祖的雙眸一片血紅，恨意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
那道倩影！
他的摯愛！
卻也是傷他最深的人！
“這傷乃吾妻所留，而這惡毒的女人現在在無敵劍宗，為副宗主小妾。”
“此仇......不報也罷！”
無敵劍宗副宗主，也是一位神通秘境強者，憑劍閣老祖自己，這仇永遠也報不了。
而他又不想因此害了張子凡......
“都是將死之人，還顧此失彼作甚？”
張子凡一揮手，麵前虛空便破碎一大片。
一條通往無敵劍宗的空間通道，強行貫通：
“你護我十年，我圓你一夢！”
“走，我帶你殺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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